“……大伯,你为什么要泼大哥一脸狗血?”
周建国也愣了,低声说:“我本是要泼你驱鬼的。”
“……”周一觉嘴角抽了抽,视线落在像是被鬼……不,准确来说像是犯了羊癫疯一样的周宜川,用平静地不能再平静地语调说:“大伯,我准备搬离周家,独自开馆。”
周宜川晕血,晕的要死的那种晕。
周一觉可不想和周宜川似的,怕是还没被旁人害死,就已经被自己亲爹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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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国把周宜川安置好,喊着管家以及老四周振城到大厅议事。
“周家子孙从没有离开周家另行开馆的啊,一觉,试气你大展身手,难道你不知道,这次试气其实主要是为了挑选掌权人?”周管家拄着棺杖,脸上满是不解:“老大,你快劝劝他。”
周一觉牢牢记得周老太爷的嘱托,任凭周管家如何劝说也闭口不说一字。
见他这副模样,周建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朝周振城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会意,对周管家说:“周叔,一觉体质非一般人可比,今天试气简直把我们几个都惊着了,那充沛的鬼气,怕是周家结界都镇不住了。”
周管家点头,“是啊,按照规矩,一觉就应该是掌权人啊,可——”
“周叔,按照规矩的确是这样,但周老太爷当时不是说了,绝对不可让纯阴体质的人掌管印章,一觉既然想独立门户,那就让他去吧,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一闯,反正他背后有我们周家,到哪也吃不了苦头,您说是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管家仍是犹豫。
周一觉却没有给他再反驳的机会,两步上前跪倒在地,虔诚地砰砰砰磕了十个响头。
“大伯,四叔,还有周管家,谢谢你们这二十四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已经决定搬到城北老太爷留给我的门头房独立开馆,参试者才有资格争夺掌权人,我根本没有报名试气,所以大哥才应当是掌权人。”
“是啊。”周振城点头,“况且日后周源也会帮助宜川管理周家,周管家您看……”
周建国见周管家抿着嘴没有反驳,连忙补充道:“周叔,您就放心吧,至于小觉,我会亲自送他去城北,以后您就只管在周家享清福,宜川肯定会把周家发扬光大的。”
言以至此,周管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终于点了头。
周一觉走出大厅,脚步一滞,大厅里的周建国与周振城哈哈笑着,交谈甚欢。
他没有回头,只是摸了摸脖子上从小就带着的黑红绳子,极为短促的轻笑了声,吹着口哨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的东西早就都收拾好了,不管周家同不同意,他是必须要离开的。
周家不留他,自由留他处,周一觉暗暗发誓,以后就算他穷到喝凉水去街边要饭,也断然不会回周家分一杯羹。
只是离开前,他得去见见自己那个娶了二十四年的“鬼媳妇儿”。
周家后院山坡上有一片荒坟,周一觉结阴亲的对象就是那其中一员。
周一觉曾听家里老保洁说过,周老太爷当时听信算命先生的话,本是要给他寻一早逝的富家之女,但不知道周建国是如何蒙混过关的,等阴亲关系缔结,周老太爷亲自前去祭拜时,竟然发现石碑上竟然自己出现了一列字:妻周一觉刻。
周老太爷怒不可遏,狠狠责骂了周建国一顿,但木已成舟,阴亲缔结并没有什么破解之法,除非生人往生。自那以后,周老太爷亲自给周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