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盗们根本不会乖乖听话,他们明目张胆的挤眉弄眼,西门庆脚底的首领顶着满脸尘土哈哈大笑起来:
“黄口小儿好大的底气,也不打听打听,老夫在道上是何等人物,你听好了,老夫乃是——”
西门庆等着头领爆出个惊天动地的名号,结果对方不过是耍小聪明吸引她注意力,方便小弟们发动偷袭。
可惜菜鸡再多也不过是一群菜鸡,战斗力依旧约等于零。马车上的书生在小厮服侍下服药喝水的功夫,西门庆剑未出鞘,赤手空拳把剩余的匪盗们全都按在地上摩擦了几遍,官道上顿时回荡起匪盗们的哀嚎声。
头领看情况不对还想趁机逃跑,西门庆眼角余光撇过,八尺壮汉乖觉的重新将脸埋在地上,双手扒拉着浮土杂草往自己头上盖,假装自己是一棵天然无害的小盆栽。
老大都如此作态,小弟们也不再想着强装英雄好汉翻身逆袭了,他们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情不愿的挨个从身上掏出铜板数枚,另加破铜烂铁和鸡零狗碎小物件无数。
这些杂物在小姑娘面前逐渐堆积成小山形状,直到最后一名匪盗放下铜板,匪盗们低着头看了小山几眼,而后依依不舍的准备开溜。
西门庆重重咳了一声,匪盗们跟被按下暂停键般,齐齐停下脚步,头领见机佯装愤怒的暴喝出声:
“哪个王八羔子还敢偷偷藏私的?还不给小、大侠呈上来,再有那偷奸耍滑的,大侠不出手,老、我可要出手教训你们了啊!”
当下便有个又瘦又黑的汉子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哆哆嗦嗦的脱下鞋子,堪比生化武器的恶臭霎时间迎风飘十里。那人对臭气浑然不觉,他从脏污不堪的破草鞋里抠出三枚铜板,放置于“小山”顶之上,哭丧着脸开口:
“老大,大侠,这可是小人最后的家底了。”
首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瘦黑汉子一眼,满脸讨好的凑到西门庆面前搓手:
“大侠,您看这——所有东西都在这儿了,小的们是不是可以滚了?”
西门庆摇了摇头,首领登时准备继续恐吓手下,哪晓得前者唇角微微勾起,语重心长的说出令首领头皮发麻的话语:
“我说的是身上所有的东西,所!有!听明白了吗?”
首领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领,在西门庆点头示意后,他的脸活像涂了腊八蒜:
“大侠,小人、小人真不好男色……”
“谁要劫你们色?我要劫色也只会去劫那个书生,你们有点自知之明行吗?”西门庆没好气的往八尺大汉屁股上补了一脚,用剑鞘指着“小山”道,“动作快点,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全都脱下放这里。”
“那小人能不能留条底裤——”
“你说呢?”
“小人觉得可以。”
“本大侠觉得不行。”
一群大汉当众表演脱衣,场面实在是辣眼睛,要不是打定主意给这帮人一个教训,西门庆恐怕会首先绷不住开口喊停。
相比脸面,小命显然更重要,匪盗们迅速的将自己剥成赤条条一群。成堆的衣物阻隔了西门庆的视线,让她不至于直面十来条不可描述的人体物件。
匪盗们有的捂着下面,有的捂着脸,有的干脆毫不遮掩,大咧咧的双手插腰站立。在得到西门庆摆手示意后,他们一个个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往树林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