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时候,各方留名的高人能瞬间出现吗?”言罢帝獒反应过来,眼前是主人的救命恩人,而且高人留名并非恶意,忠烈王府的情况虽说讽刺、却怪不得哪一个人……
“先生……请恕罪,是帝獒偏激了,不该……”
“不用道歉。”明隅知道帝獒在想什么,却不觉得他方才之言出格。不能强求帝獒撤岗,明隅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笏君卿伤后,报案的人可多?”
“灭门惨案告上者这是第二例,其他未至如此的事情大小共记录有三十七起。”文书翻了翻记录。
……
帝獒看他默然不语,神情却愈发冷凝,出言劝道:“帝獒知道前辈怜悯世人之心,但捉拿强盗需要一定时间访查,并非前辈所长。如今先留存记录,待忠烈王府重新立稳……请先生放心,主人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看着堂上的留名之匾沉思,从听到笏家之事起,讽刺、同情、怜悯……漠然、怀念、问心……到最后,感受到最初对生命的共鸣所激起的共情,明隅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帮助每一个“明灵观”、“牧野家”、“孤寡母子”,但对忠烈王府的存在却有了泛泛而言“又一个促进平稳的工具”之外的、真实且有具体意义的认知与认同。
可是到头来他发现,自己很难做到比匾上留名更多的事——给忠烈王府增添武力?不过是破坏平衡、促进它灭亡,强如明隅也弹压不了;留下防卫禁制?他施禁制的法门特殊,耗时多不说,而且禁制多半是主人本就有自保之力时辅助所用,对忠烈王府不仅造成世人求助麻烦,用处也有限。
可多留一个名字又能有什么用?
也不一定只能留名!明隅突然想到,他伸手轻抚发间垂坠的银链松石——几百年不曾用过,他一时竟忘记了……
指尖气劲微吐,轻轻取下两粒珠子,银链破开一瞬后复又接合。
由于自身功体特殊,明隅周身饰物长年吞吐气息之下,本质改易、力量内蕴,若作为护身之物比那块玉佩更好,只是这些东西在明隅自己身上是无用的:珠石在身与他气息合一流转不定,不会出现什么跳出来替主人挡招之事。是以数百年没有送过人,他一时未想起还有此物。
将其中一颗递给帝獒,嘱咐他:“让笏君卿贴身佩戴。”又截下一缕发丝。
帝獒大概猜出明隅要留信物,却看着他以发做绳的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
发丝雪白隐现光华,穿过另一颗松石珠,缠绕数息,扣成结。明隅将这个简陋的“挂饰”拎在手里,也递给帝獒,却说:“挂在堂上。”
帝獒看着一颗光溜溜的珠子和一束发丝结的坠子,声音有些激动的发抖:“这珠子…这珠子可是跟玉佩一样?那这一只……”
“是。另一只…”顿了顿,明隅补充道:“你们匾上写的太满,此物有同样效用。”
明隅之前赠送玉佩仅有忠烈王府与儒门天下两方知道,如今留下信物,帝獒也是十分高兴。虽然不明白用发丝做绳是否有深意,他也不敢多问,亲自将坠饰挂在堂上,却恰好是羽人非獍先前取走六翼风铃的位置。
“恢复单岗吧。”
明白护符比加岗可靠太多,帝獒没再质疑,直接下令解放人手,清查积累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