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她不能信!
陈蝶儿努力这么劝着自己,瞥了央央一眼,脚步轻盈走没见了人影。
央央也是对陈蝶儿一撇而过,收回心思忙自己的事儿了。
从村子里到藏竹山有十里地,十里路可不近。特别是央央惯不曾吃苦的,她娇气,十里路走走停停的,等央央脚步慢慢走到了藏竹山脚,已经磨了脚又累了一身汗。
央央坐在山脚下的一个大石头上歇气,她没带水囊,只一条手帕擦了擦汗。
她略坐了坐,山脚窸窣了一阵,那羊肠小径倒是忽地出来了一个人。
咬着唇眼神哀怨的清秀少女,可不是先前在村头碰着的陈蝶儿么。
她却是上了藏竹山一趟已经下来了。
陈蝶儿一下山就碰着央央,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犹疑看着她。半响,却是脚步一转,朝她走了去。
陈蝶儿一串儿话飞速质问着:
“你怎么来这里了?这儿距村那么远,你来做什么?!”
陈蝶儿自己悄悄瞒着家人跑来了藏竹山,只想着能去看看和尚,她可不愿意还有旁的女子也惦记着和尚。
尤其是陈央儿。
在灵堂和决非大师同处一室足足七天,决非大师还为她出头。
一想到当时决非大师看她那冷冰冰的眼神,陈蝶儿心就像是被醋泡着,酸的她恨不得一口咬死陈央儿。
更别说,她枯跑一趟,和那大师连话都没说上,决非甚至是看见她就直接转了身,一点都不想和她碰面的冷漠。
央央慢条斯理擦了擦额前的汗,语调悠悠:“家中米粮给五婶儿拿去了,我来挖些野菜。”
五婶儿可不是陈蝶儿的娘。
陈蝶儿知道,自己娘欺负陈央儿的手段特别多,大清早去敲门,门一开就去抢家里的米面粮油,就给剩了一个桶底遮丑。
这么多天,陈央儿哪怕是一天一顿,也该吃完了。
陈蝶儿立即把装着杏花糕的那边袖子往身后藏了藏。
“挖野菜去别处挖,藏竹山有大师在清修,你少来打扰他的宁静。”
陈蝶儿理所当然吩咐。
“蝶儿姐姐管天管地,怎么还管到了我身上来?”央央收了帕子起身,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陈蝶儿,那点子嘲讽,陈蝶儿都能看得出来。
陈蝶儿脸一黑,攥着拳忍着自己想打陈央儿的怒意。
饶是她再怎么不相信陈央儿身上的鬼神之说,她眼下也没那个胆量去打陈央儿。
“好,你去挖野菜,我也去!”
陈蝶儿一咬牙,决定跟上央央。
她是知晓的,村里唯独央儿生的最好看,先前在灵堂时,大师就对央儿另眼相看,若是再给央儿逮着和大师独处的机会,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倒不如跟着她,免得让她和那大师碰着了。
央央对陈蝶儿要缀在她后面没个反应,藏竹山不是她的,索性随了她去。
百灵说过,那和尚在山上时每天卯时晨起诵经,辰时入山采集野果野菜,央央来的这个时候正好容易相遇。
山里温度低,露水都未蒸发,青嫩的草地一脚下去都是昨夜的积雨。央央把长到脚背的麻裙折起来抱在怀中,襻膊挽起了长袖,蹲在地上,手里使着小镰刀认真割分不清是菜是草的绿色草叶。
央央认真地在割草。她未曾使唤过镰刀的姿势生疏别扭,小半天了,才往那背篼里扔进去了一把快揉碎的草叶。
陈蝶儿已经看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