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冻死的成年雌獙。
年幼的小獙眼里的光芒变了,不是同命相怜的自哀,也不是对于同族死亡的恐惧。
而是贪婪的食欲。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过肉了,此时眼前出现了一块现成的肉,身为食肉动物的獙兽自然不会客气。
没有什么好同情哀伤的。这只雌獙他根本就不认识,没有任何的交情,就算雌獙是极为珍贵的存在,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这只雌獙已经死了,死了,不过就是块肉而已。更别说如果将这块肉吃下去,他就能成功活下来。
有谁会对活下来产生抗拒呢?
暝秋立刻扑上去咬住了雌兽的脖颈,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皮肉。
这只雌獙似乎才死了没有多久,血管里的鲜血还带着温暖的热度,这对冻得瑟瑟发抖浑身僵硬的暝秋来说,简直就像是注入了一股有力的暖流一般,一下子就让他活了过来。
他激动到颤抖地吸干了雌兽的血液。对于还未成年的他来说,这只雌兽有些庞大,可以吃上三四顿。在胡乱啃咬一气,填饱了肚子之后,暝秋也不过是把雌兽后背上的肉吃掉了一点,剩下的还有很多。
他决定将尸体带走,虽然是个负担,但总比饿死在雪地里好。谁知道往后还有没有这种天上掉肉的好事。
小兽咬着尸体的尾巴,一点一点地往后拖拽,当把雌兽脱离原位一个身体的距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雌兽的肚子下滚了出来。
暝秋吓了一跳,朝后面弹跳开来。
那一团东西滚到了雌兽原来卧着的地方,软绵绵地动了动。
暝秋小心翼翼地靠近,确定了这团东西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之后,用鼻子顶了顶它。
鼻尖接触的一瞬,团子忽的伸出一根小尾巴和小脑袋来,
暝秋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只刚刚出生的小獙兽。
他扭头看了看已经死得透透了的母兽后,明白了过来。这只不知道为什么离群的母兽冻死在了雪地里,她死前无奈地将自己的孩子捂在了肚子下,给予她最后的、可怜的一点温暖。
暝秋舔了舔唇,他嘴里还有母兽那咸腥浓稠的血味。
并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小獙兽反倒勾起了尾巴。
母兽虽然身体大可以吃上好几餐,但是同样给他在雪地里前行的时候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但是这团小东西不一样。
这样小的小獙兽,暝秋是可以轻松带走的。况且小獙兽肉质鲜嫩,比起成年的雌兽来说,要美味上不少。
打定了主意的暝秋得意地朝那团还没睁开眼睛的小东西逼近。他恶劣地伸出前肢将这小毛团滚来滚去,看着还没睁开眼睛的小家伙可怜巴巴地在雪地上打滚。
这样逗弄猎物的劣行,同样也是獙兽骨血里的天性。
直到那毛团背上沾满了雪水,冻得瑟瑟发抖之后,暝秋才大发善心的结束了这场嬉戏。他用鼻尖顶开缩成团的小家伙,准备叼起她的后颈离开。
然而当这只小东西完全被提溜起来之后,暝秋僵住了。
他盯着毛团的后肢中间,不可置信地左右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
……是雌的!
小獙兽像是被火烧着似的再次弹了开去,惊慌失措地盯着那只冷到发抖的幼崽。
暝秋也想发抖了。
幼兽总是对刚出生时的一切印象深刻,暝秋也是如此。
自他出生以来,就被身边所有獙兽传达了一个讯息——雌獙是很珍贵的存在。
和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