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这回李砚说话,刻意带了几分温和,可惜陈恨终究没能听出来,他只怕自己下了榻就再也上不来了。
等到李砚抽出手边长剑时,陈恨就明白了,是第二种可能,他大晚上的又跑去练剑了。
李砚冷声道:“朕就说你像猫,一身反骨,永远学不会听话,要人捉着,权势压着,才有可能听进去一星半点儿。”
陈恨心呼完矣,李砚才说造反未遂那事儿没过去,自己就跑来招惹他,这下不被雷劈死,也要被李砚砍死了。
李砚一挥长剑,再一次将他的衣带给挑断了,剑尖掀开他的衣襟后,又抵在他的肩上。
“身上湿成这个样子,你不冷么?”
陈恨一心想着系统任务,一路跑来,出了一身热汗,却也披了半身风雪。等到热气散了,碎雪化了,身上衣裳也都湿了。
可他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李砚一抬手,将长剑钉在榻前。陈恨看着仍抖动铮鸣的长剑剑身,又在长剑铮鸣之中,听闻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李砚道:“喊了你两遍,让你过来,你不过来,朕就只好过去了。”
高公公在外边敲门,带来了姜汤,后边跟着两个小太监,捧着干净衣裳与热水。
三人只将东西放下便退出去了。李砚将姜汤递给他,又挽起袖子,要将巾子在热水中洗过一遍。
陈恨忙道:“皇爷,臣自己……”
李砚瞥了一眼立在榻前的长剑,陈恨也随他的目光去看那剑,那剑仍在微微颤动,陈恨收回目光,乖乖地捧起姜汤,堵住了自己的嘴。
后来李砚又动手剥他的衣裳,要用巾子给他擦身子。陈恨惶恐,没忍住又要开口:“臣自己……”
李砚捏了一把他的脖颈,分明是抓猫时的动作。陈恨再看了一眼那长剑,也不再言语。
最后就只剩下裤子了,陈恨低头看了看:“谢谢皇爷,但是这个……真的得臣自己来。”
大抵是他之前还算配合,李砚将巾子丢给他,就随他去了。他抬手将长剑□□,收回剑鞘。
眼见着长剑入鞘,陈恨也稍松了一口气。
修整之后,半个小时就快要耗过去了,他虽然已经在李砚的榻上了,但是李砚还没有在榻上。李砚将长剑挂在榻对面的墙上,盯着出神,他大概是明白了,只有这东西才镇得住陈恨。
为了完成任务,陈恨硬着头皮小声提醒道:“皇爷,熬夜有害健康。”
李砚没动,又过了一会儿,身后的陈恨直接吹灭了蜡烛。
李砚还没来得及转身,黑暗中就有人朝他伸出了手。陈恨想拉他的手,最后却只勾住了他的袖子。
陈恨信誓旦旦地说:“皇爷,方才臣真的差点被雷劈了。”
“你做噩梦了罢?”
话是这么问,可李砚也跟着人上了榻。
陈恨把皇爷安置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还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在皇爷身边躺下,开始发抖。
“系统啊系统,你千万看清楚了,我身边这个是皇爷,如假包换的皇爷。被雷劈死的是蔡伯喈,不是陈离亭,不是我啊,我真的有好好做人的。”
李砚转头看他,看见陈恨裹着被子抖个不停,冷着声调问他:“还是冷?”
他摇头。养居殿温暖如春,在外边冻得再久,进来这么一会儿,早就暖和起来了。
二人分盖两床被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