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怕死。”
“谋反未遂的事情今晚先不计较。”
“不是这个。”
“那就是那天雷?”李砚似是不悦。
陈恨闭了嘴不说话。他根本就不信有天雷,自己又非要跟他提,这下完了,又惹他生气了。
今日怎么总是惹他生气?太没用了。
被李砚赶下床去,然后被系统的天雷劈死,或者直接被李砚的长剑砍死,看来他今日是非死不可了。陈恨瑟瑟发抖。
李砚却低声道:“你别动了。”
“对不起啊,皇爷,我一乱动我就害怕。”陈恨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是,是臣一害怕就乱动。”
李砚扣住他的手:“有朕在,你怕什么?快睡。”
“嗯。”
陈恨又熬了一会儿,一直到外边传来宫人打更的声音,已经是正月初八日了,看来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正要翻身睡觉,却发现李砚还扣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的那种。
他在心里叹气,关键时候还是李砚对他好,尽管李砚总是拿长剑挑他的衣带。大概是李砚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忽然之间就不习惯他这个无赖了,所以每每看见他都恨不能拔剑。
不过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小兔崽子,心还是好的。怕只怕他在龙椅上坐久了,迟早也要变。
这时本心很好的小兔崽子忽然问他:“还没睡?”
陈恨被他吓了一跳。李砚的本心是好,但是这与陈恨怕他不冲突。
“回皇爷,臣马上就睡了。”
“今日吓着你了?”
陈恨在黑暗之中疯狂点头,口中却只道:“有点儿。”
李砚冷冷道:“该。”
陈恨不语,半晌道:“皇爷,以后说话可以不拔剑吗?要是非拔剑,那可以不挑断衣带吗?”
“怎么?”
“臣为了皇爷的名声着想,不敢告诉别人衣带是被皇爷挑断的,就只好自己躲起来补衣裳,但是那两根带子实在是太难缝上了。”陈恨嘟囔了句,“臣又比不上东方不败,还能深闺绣花鸟。”
不过李砚没应声。
被李砚与系统一吓,这天晚上,陈恨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正抱着陈猫猫玩儿,结果天上雷一响,陈猫猫就变成了李砚。不是岭南时期可怜兮兮的李砚,是重生之后喜怒无常的李砚。
猫和人的位置还颠倒了,李砚像抱着陈猫猫似的抱着他。
“娘诶!”陈恨大叫了一声,惊醒过来,从床上弹了起来。
天色大亮,他的手还被谁牵着,那人就在床边,只是挂着的帷帐被放下来了,他不知道那人是谁。
那人问道:“怎么了?”
陈恨一惊,李砚,又是李砚!总是李砚!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没能成功,只好一掀帷帐:“皇爷,你能……”
嘶——
陈恨倒吸好几口凉气,帷帐外边乌泱泱的跪了一群宫人。
他迅速放下帷帐,又躲回去了。李砚爱牵着他的手就牵着吧,他只希望外边那些人不知道床上的人是他。大白日的在龙床上窝着,他说不清。
这种事情要传出去了,恐怕会有这样的传言:忠义侯不是忠臣,不是奸臣,他其实是个脔臣。
李砚笑了笑,不再管他,只道:“你继续说。”
被点到了的宫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