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摆了三件极其显眼的礼物。
一扇雕着红飞金龙的玉屏风,据说是方应看方小侯送的。送礼来的人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少年人。
旁边是一乘轿子,轿帘深垂,也不知坐着什么人。
还有一副白漆棺材,苏梦枕正站在棺材前。
方夏目光一扫,在座的人她大多都不认识,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狄飞惊不在这里。
王小石一眼就看见她们,高兴地走了过来:“你们来了,大家都为你们捏一把汗。”
温柔眼圈一红,正待说话,忽听张炭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算是庆功宴?”
王小石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张炭又道:“你们打胜了,开的是庆功宴,他们打败的,不知开什么宴?”
雷纯的嘴角忽然有一丝笑意,笑意很美,却美得分外残酷。
方夏就在雷纯身边,不由觉得,这样笑着的雷纯,像是变了一个人。
雷纯低声道:“昨晚你同我说,靠爹爹比靠丈夫,还是要理直气壮一些,我想也是。”
方夏浑身一震,似乎领悟了什么。
苏梦枕这时正说:“……可是,在这大喜庆的场合,送这玩意来,不大煞风景了些吗?”
莫北神即道:“但这棺木是八太爷送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苏梦枕用手指抚摩着透雕棺材,俯视着棺板上的彩绘漆案和混金银加工绘饰的云龙凤翔图,“雷损败亡,他的权力地位,也就是我的了,要是我败了,我也需要一口棺材,八太爷送这口棺材来,实在很够意思。”
他很少笑,可是此际却保持着一个森寒的笑容,转向那扇屏风,说:“方侯爷送的屏风,也很有意思,俗语说,大树好遮阴,以此为屏,可以无忧,万一教人失望,也可以遮遮羞。”
忽见一人匆匆而入,正是杨无邪,他连语声都有些惶急:“雷动天率领五堂子弟,杀入‘金风细雨楼’来!”
众皆动容。
苏梦枕神色不变,只道:“他来得好。不知道他过不过得了‘无发无天’?”
杨无邪趋近一步,低声道:“他来得太快了,颜鹤发、朱小腰他们恐敌不住……”
忽听楼前一阵骚动,喊杀声四起,有人叫道:“雷动天来了。”声音戛然而止,砰的一声,一人飞掠进来,那是条精悍瘦汉,浑身浴血,但精锐如一把新出鞘的钢刀。
苏梦枕说:“很好,你……”他却不去看雷动天,目光搜寻,瞥见了雷纯,和注意到留在她嘴边一丝美丽残酷的笑意,他愣了一愣,突然大喝一声,刀光骤现。
他一刀就将棺材斩为了两截。
棺内的人也被斩为二,那张脸赫然便是师无愧。
雷纯失声惊呼。
苏梦枕的眼却红了,他出手如电,解开了师无愧被封的穴道。
师无愧的下身已被砍去,他憋住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不关你事,为我报仇……”
就在这时候,屏风裂开,一人飞射而出,全场都似骤然暗了下来。
这人右手急扣苏梦枕背后七处要穴,他的手指伸缩吞吐,苏梦枕霍然回身,刀光如雪花飞起,那人一伸手,就扣住苏梦枕的红袖刀,那只扣刀的手,只剩下一根中指、一根拇指,拇指上还戴着一只碧眼绿丽的翡翠戒指!
那人一招扣住了刀,迎着苏梦枕,暴雷似地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裂在前!”
苏梦枕犹似被迎脸击中一拳,立即弃刀,疾退。
他背后是薛西神和莫北神。
薛西神正要上前,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