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恨少的脸居然红了红,胡乱点了点头,就不敢再看,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眼去看她,连狄飞惊的引见都有些心不在焉。
狄飞惊向雷纯道:“这是我新结识的好友,方恨少方少侠,人称晴方好,”又指了指旁边一名薄唇细目,身形瘦削的青年,“这是许天、衣许大侠,外号天、衣无缝。”
方夏听得许天、衣三字,微微一震,登时向他注目。
雷纯盈盈一礼:“六分半堂遭此大难,蒙二位雪中送炭,小女子深表感激。”
这时,人多眼杂,雷损的尸身还背在莫北神身后,许□□和方恨少只匆匆还礼,没有多说,一齐簇拥着雷纯进了不动瀑布。
不动瀑布本是六分半堂的总堂所在,平时肃穆庄严,此刻已成了白色与黑色的海洋。
孝棚已经搭了起来,从仆人到下属都换上了白衣,堂前已摆了具黑漆棺材,纸扎的人偶、房屋摆在两侧,和尚和道士各据一方,念经的念经,敲木鱼的敲木鱼。
雷纯的泪又滴了下来。
此后,方夏陪着雷纯为雷损办理丧事,安排琐务,迎来送往地接待上门致哀之人。
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
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白愁飞等一干人都没有来,或许他们不来才是最好的,来了只会被当做黄鼠狼给鸡拜年,只会遭到唾骂和白眼。
方应看、龙八太爷等都是派人过来,并没有亲自出面。
期间,温柔过来吊唁,见了许天、衣,神情大变,只差抬腿就跑。许天、衣的表情倒是很平静:“温柔,你离家出走,义父和你师傅都很担心。”
陪她同来的唐宝牛啊了一声:“你不是说是你师傅派你来的吗?”
温柔瞪了他一眼:“我不这么说,大师兄早派人把我送回家了,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李啊王的,我爹要看中了,自己嫁去。”
许天、衣温和依旧:“你听叉了,没有的事。”
温柔仍嘟着嘴:“反正我不回去。天、衣哥,你也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帮我保护纯姐吧。”
许天、衣:“义父甚是挂念你,每餐饭都吃得少了,你回去看看他吧呢。”
雷纯劝道:“柔妹妹,令尊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你岂忍辜负,”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像我,就是想再听爹爹念叨,也听不着了。”
温柔瞪了许天、衣一眼:“都怪你,勾起纯姐的伤心事。”
方夏也说:“洛阳离得又不远,要不然你去了再回来?”
温柔见寻不到支持者,眼睛一转:“好吧,天、衣哥,要我跟你回去,只要你查清楚一件事。”
许天、衣喜道:“你只管说。”
温柔那张常年带笑的桃花脸也变得有些恶狠狠的:“雷总堂主去世那天晚上,我和纯姐,方大哥在破板门里遇到一个淫贼,虽然被方大哥吓跑了,可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一定要找到他,讨个公道。”
不等许天、衣开口,唐宝牛抢先道:“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我说方夏怎么从巷子一出来就动刀动枪的,我还以为……,你放心,我一定找出来,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他说得义愤填膺咬牙切齿,许天、衣则郑重得多,他缓缓点了点头:“便是你不说,只要我知道此事,也不能善罢甘休。”
方夏笑道:“多谢许兄相助,我和纯妹也在追查那个人,如有消息,不如互通有无?”
许天、衣道:“自当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