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楼在开封城中的帮众就有三千余人,加上家属足足有上万人,这么多人柴米油盐吃喝拉撒,即使处在开封城边角,仍有商人逐利而居,渐渐形成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就叫做金风街。
方夏入住的运来客栈就在这附近。
王小石居然也在她旁边要了个房间。
方夏不解:“你不回风雨楼里,住客栈干什么?”
王小石道:“那人不是还没抓到吗,客栈里人多眼杂,我既然在方小侯面前承诺了照应你,自然要说到做到,我就住在隔壁保护你,有什么事你只管出声。”
方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也拿不准王小石是别有深意还是真情实感,眉一挑,笑道:“好啊。”
而今,雷纯身在六分半堂总堂,温柔身后跟着许天、衣,就剩她孤身一人,她是故意给那人机会,想要引蛇出洞。只是没有想到,蛇还没引,先扯了颗小石头上来。
她倒想看看,这颗小石头是真心还是假意。
正好午时将近,方夏和王小石一齐在房里吃饭,掌柜极有眼色,虽不上前卖弄殷勤,饭菜却上得又好又快。
王小石尝了两口,笑吟吟地说:“他们家厨子手艺不错,”带着几分怀念,“可我总觉得,还是当初在大光明栈里,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着你做的家常菜,是我在开封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方夏笑道:“你这么说,是又想让我下厨吧。”
王小石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下厨我当然开心了,不过那也看你高兴……”
方夏哈哈笑道:“你没听出来我是跟你开玩笑吗?”
王小石扭扭捏捏地说:“你说的,我都当真。”
方夏笑声忽止,突然问:“你应当见过许天、衣了吧。”
王小石不解:“见过。”
方夏又问:“你知道他是谁么?”
王小石也变得尴尬起来:“我知道。”赶紧吐苦水,“他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当初神针婆婆让他去请洛阳温晚温大人指点,温大人想着我师父必定惦记儿子,就派他来给我师父送信,许师兄怎么都不去,只说,什么时候他娘要他去,他就去,否则,他绝不会进白须园一步。”
方夏没想到还有这段过往,呆了呆道:“我还想说,你怎么不请他去看看你师父呢。”
王小石连连摇头:“师父每年都给神针婆婆送信,神针婆婆从来没有回过。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方夏低声道:“神针婆婆当年误会你师父和她的闺蜜有私情,其实这个误会已经解开了。她那个闺蜜也早已另嫁他人,怎么神针婆婆还是放不下呢?”她母亲第一愧对的,其实不是许笑一,而是织女,只是她至死都认为是诸葛小花利用自己与元十三限离间许笑一和织女,从而得到织女,织女虽无辜,她始终放不下醋意,所以再也没有往来。
如果可以,方夏期望织女和许笑一能够破镜重圆,她愿为此尽一份心力。
王小石苦着脸道:“我也不清楚。”
方夏忽然横了他一眼:“你师父对你,可是一向视如亲子,疼爱有加?”
王小石正色道:“是。师父教导爱护之恩,不敢或忘。”
方夏撇了撇嘴:“你说得好听。那我问你,你师父念念不忘神针婆婆,你为什么不帮他完了这个心愿?”
王小石茫然道:“我……我又不认识神针婆婆,我……”
方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不认识神针婆婆,可你不是认识许天、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