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像只黑蝴蝶一样地飞掠远去。
宝玉在自家的芍药园里醒来,身上还沾了缤纷的落红,他搓了搓了眼睛,也不顾身后小厮们的喊叫,小跑着便冲向荣禧堂的书房。
贾政正在和清客们喝茶,见宝玉一身花屑地闯进来,当下便沉了脸,骂道:“孽障,不在老太太那里好好养病,一幅惫懒的样子跑出来丢人现眼做甚?”
清客们都听说过这位衔玉而生的奇公子,此刻见他玉面淡粉,双眸懵懂慌张,犹如醉酒的谪仙误入凡间,心中暗道如此好人物,竟是个不上进的,当真是可惜。见贾政生气,忙起身劝着世兄还小诸话。
“还养什么病?荣国府都快亡了,老爷,那个雨村,是个即貪又生反骨的东西,以后是万万不可再与之交往的。”宝玉急了,想着梦中忠顺王爷的话,看到自己父亲还在这里清谈,也不顾有客在场,大喊道。
众清客脸上一阵尴尬,这雨村,跟他们这些人相交甚厚,都是贾府二老爷引为知已的人物,私下里喝茶清谈,公务上相互提携。公子如此说,这不是当场打脸吗?
贾政虽近日也听到一些雨村在任上胡作非为的风闻,也暗忖着要渐渐远离了他的,但自己的计划是一回事,被半大小儿当众说出是另一回事,他脸色黑如锅底,心中羞怒交加,也体会了他大哥上次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