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却很刚,转向众清客,急言厉色道:“怎么当不得真,你们不要再误了老爷,快快与那雨村恩断意绝,以后再也别有来往才好。”
众清客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
“取家法。”贾政一拍桌子,怒容满面,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不像那些权贵子弟们一样,整日价只知喝酒赌博玩女人,他是清贵无比的,交往的也是能出口吟诵的饱学之士,无论在官场还是族内,他都是众小辈子弟敬仰的存在。
如今,不上进的儿子竟然触犯了自己的骄傲,还是在几位最德高望众的前辈面前,这让他几欲气炸,若不好好教训这个混帐,以后长大了,在官场把人得罪死了,自己却还不知情呢。
荣禧堂的主人还是威信十足的,片刻,沾了水的小鞭子便取了来,贾政奋起扬鞭,在众清客面前维护着一个合格父亲对混帐儿子应有的态度。
窗外有人影移动,贾政吼道:“关门,都不许给老太太报信。”
这场家法以贾政的手抽筋,宝玉的昏迷结束。
贾母看着几乎打烂的屁股,眼前一花,差点晕倒,被丫头扶住后,拍着宝玉躺着的板子就骂:“这个天杀的赵姨娘,又魅惑着政儿打宝玉,去,把她叫来,看我不撕了她那张兴风作浪的嘴。”
暗卫甲混进太子殿下的仪仗里,正在与皇后聊天的元辰眼角瞥到他,抬了抬手,众人眼前一花,暗卫甲已到了元辰身边,附耳悄悄了两句话。
元辰抬头,对上皇后疑惑的目光,笑道:“母后,从白神医那里得到的百花膏还有吗?儿臣倒要求几瓶了。”
皇后虽五十多了,但英姿飒爽,大有巾帼之风,闻言,朝身边的大宫女一摆手,吩咐道:“没有几瓶,只剩两个了,都拿来给太子。”
大宫女取来,跪倒在元辰面前,元辰只一侧头,暗卫甲便走上来,取了揣到腰间,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
“辰儿,方才你提到,把那元月生的贵女赐婚给东平王,妥吗?这会不会让那小子以为天命所归,生出不臣之心?”皇后虽泼辣豪爽,但终究是女子,对命格一说还是相当信服。
“正是赐给此贵女,他做事才会顾忌再三,为了不犯忌讳,少不得会把兵权交出来,以防被说有上位之心。”元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皇后眉头紧皱,还是不放心地问:“辰儿,这东平王不比其他三王,他多年经营海事,熟悉水战,若反了,我朝东面鱼盐之地岂不尽失?”
元辰眉眼带笑地看着他的母后,虽是女子,但见识格局,几个父皇也不及。
“母后放心,儿臣巴不得他反呢。东面鱼盐之利何等雄厚,十之五六进了他私人的腰包,我已布好大棋,若他钻了,正好废了他,收回兵权和鱼盐之权,朝廷的金库也会阔绰些许。”
看到儿子淡定从容的样子,皇后心下大安,这个儿子,从生下来的第一声啼哭,那中气充沛的嗓门就让她觉得,这,才是四王府真正的爷们,外头那个低眉顺目的夫君,指望不上。
想一个自己父皇都能把名字经常忘记,就连排行都能被错叫做“老五”的人,能有什么本事荫罩妻儿?
“好,就按辰儿说的办,明儿个我就颁赐婚懿旨。”皇后很果断,行事风格母子俩很像。
宝玉这次连哼哼都没力气了,他发着高烧,皱着眉头被几个丫头罐下上次那个老大夫开的黑汤药,嘴里苦得像黄莲。
暗卫甲坐在房梁上,有点着急,这位公子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