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九儿?”
“我问你啊,你那个安眠药别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叭?我吃着不管事儿啊。”
“你少吃那玩意儿啊,在怎么着也是药,多好也是三分毒,上回就不该给你,给你的时候跟我发毒誓保证不乱吃,一点儿都不讲信用……”
“停停停。我也不想吃啊,可我睡不着,现在吃多少也睡不着了……”
“你在哪儿呢?我带你去医院!这事儿不能拖,越拖越麻烦……”
郭云九不在玫瑰园。家里没人回去了也没意思,她在外面有一个小房子,家里没人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这儿住。房子小归小,她一个人住有安全感。
好说歹说拦下了阎鹤祥,她可不想去医院。到了那儿,没病也有了病。
老阎还敢威胁她,说什么不去就告诉栾云平,嘁,她什么时候怕过他。
她靠在沙发床上得意地哼着大西厢,全然忘了刚才在电话里听到栾云平的名字,她的嘴都不利索了。
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她一点儿都不想动弹。初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好像有人在敲门。郭云九稍微清醒了一点,揉了揉眼睛,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人现在都不可能来。
会是谁呢?郭云九按住门把手——
“爸???”
郭云九一脸“卧槽”地看着门口戴着墨镜渔夫帽的男人,他手里还拎着好几个塑料袋。
他微微低下头,从墨镜上面瞧着郭云九,冲她眨了眨眼。
郭云九赶紧把他让进来。
“您怎么来了?您怎么来的?您就这么出来了也不怕人认出来。您真是,早说一声儿我去接你啊……”
“少废话,”郭德纲把塑料袋放到厨房:“我跟你说我要来你能让我来?”
“我哪敢不让您来啊……”郭云九心虚地不敢看他。
郭德纲又看她一眼,反手就把厨房门关上了。
郭云九听着里面锅碗瓢盆叮铃哐啷地响,咧开了嘴。
你别说,还真挺像个走街串巷提笼逗鸟的北京老爷们儿。
郭德纲做饭的时候,郭云九溜进厨房东瞧瞧西瞅瞅,没洗手拿了一块干炸肉塞进了嘴里,结果□□脆利索地踹了出去。
中午饭丰盛到郭云九怀疑自己要被赶出家门了。她捏着筷子看着桌子上的红烧鱼、炖排骨和干炸肉咽了一口口水,犹豫着看了一眼郭德纲。
“爸?”
“嗯?”
“这不会……是我最后一顿饭吧?”
“滚蛋,”郭德纲抬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吃你的饭。”
“哦,”郭云九悻悻地夹了一筷子菜。
“……你吃饭能不能像个人似的,筷子夹得大一点,吃饭别跟小猫儿一样……”
“筷子筷子搁那儿戳啥呢?赶紧吃!”
“……我吃饱了。”
“你吃了多少就吃饱了,”郭德纲把碗往她那儿推了推:“这些得吃了。别学郭麒麟减肥,再瘦就没人形儿了。”
“噢……”
吃完饭,郭云九靠在沙发床上,郭德纲坐在她旁边看书。
“爸,你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座小庙了?”
“哼,家没人,猜你就在这儿。”
“哎呀,”郭云九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还是我爸在家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