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惧怕孤独与寂静,因为这些于他们而言只道是寻常。
最容易击溃他们的,不过这简单一句话。
“别了,栾哥,赶不及了……”郭云九沉默了很久,哑着嗓子开口。
对面停了声响,亦是沉默着。
她看着腕表上的分针一颤一颤,最终与时针在十二上重合。
她放轻了嗓音:
“栾哥,生日快乐。”
栾云平把手机扔到床头。
能耐了,敢挂电话了。
他睁着眼睛,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兔崽子,每次生日都捣乱。
3月20日,栾云平生日晚场。
后台。
高老板看着一直在打电话的栾云平,叹了口气:“甭打了,这丫头不想接谁打都没用。今天你生日,你得高兴点儿。”
栾云平没说话。把手机揣兜里,起来整了整大褂。
“走吧,该上台了。”
因为今天是栾云平生日,所以送礼物的人特别多,栾云平已经接不怎么过来了。上货时间长,等到调话筒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不过今天日子特殊,谁也没有阻止。只是有细心的观众看出来,栾云平今天情绪并不是很高。
就在这时,一个人背着包,捧着一大束花挡着脸,“蹭蹭蹭”就跑到了台前。
栾云平和高老板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束花后面“突”地绽出一张笑脸——
“栾哥!生日快乐!”
她献宝似的把花儿往他跟前儿递。
谁知栾云平脸一沉,转过身去不理她。
她也不恼,把花儿往地上一放,一撑栏杆就翻上了台,他转过身她就凑过去。
高老板在一边看热闹,观众在底下边起哄边笑。
最后栾云平绷不住了,揪着郭云九的耳朵就踹了上去:
“给我滚蛋!”
“这王八蛋就一骗子,”栾云平指着后台:“告诉我没车了回不来了。”
“您各位瞧瞧,”高老板指着栾云平:“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去去去边去。”
郭云九瘫在后台沙发上,听着台上栾云平骂街,咧开嘴笑了。
她可没骗人。高铁确实记错了点没赶上,飞机票也确实没了。可又不是只有这两种交通工具。
她是坐大巴车回来的。她从小就晕车,每次坐大巴都会吃药,今回啥也没准备,几乎吐了一路。大巴虽然时间长了点儿,好歹是赶回来了。就算没赶上下午场,晚场紧赶慢赶还是回的来的。
哼,这些可不能告诉栾云平,要不又该蹬鼻子上脸了。
郭云九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