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右拐?”
“不然呢?”
……五分钟后
“直行吗九儿?”
“大哥这是单行道,不直行你还想掉头吗?”
……十五分钟后
“再往哪儿走?”
“……你开我开?”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郭德纲先下了车,栾云平和郭云九去停车。
“停车场……”
“那不有牌子吗!”
郭云九已经气到模糊:
“你丫是不是不认道儿?”
栾云平推了推眼镜,没作声儿。
郭云九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推门下车。
隔天栾云平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去敲郭云九的门,挺对不住小姑娘的。他叹了口气转头去停车场开车。
快走到车跟前儿的时候,他步子一下子定住了。小姑娘揣着兜,哆哆嗦嗦地在那儿等着。
“干嘛呢!赶紧的!慢慢腾腾磨磨唧唧的,冻死我了!”
栾云平咧开嘴,笑得特别喜庆。
后来德云社出事儿,郭云九跟栾云平说她要上台。无论她好说歹说,栾云平就俩字:不行。比自己爸还难搞。
最后逼急了,来了句“别跟我这儿闹,哪有姑娘上台说相声的”。
郭云九一句话没说,转脸儿去把留了好多年的头发剪了。
回来站到栾云平面前的时候,他盯着她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手哆嗦嘴也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那天晚上郭云九还是上台了。底下的观众愣是没认出她来,还以为是新捧的小角儿,使劲儿地鼓掌叫好。
一段单口结束,郭云九下得台来,栾云平已经不在后台了。她问高老板,高老板叹了口气,摆摆手。
很久之后高老板才悄悄告诉她,那是栾云平第一次觉得自个儿特没用,连自己最喜欢的妹妹都护不住。
郭云九盯着手机。
这都十九号了,一个电话也没打过,不会真生气了吧。
这两天还闹肚子,现在急吼吼地赶回去给他过生日,连个电话都没有。
唉,算了,郭云九揉着肚子,先去上个厕所再说。
就在郭云九蹲厕所的时候……
“各位旅客朋友,开往北京的列车即将开始检票……”
三里屯。
栾云平瞟了一眼手机,没动静。小丫头片子丫够狠的。
他最终没忍住,打开通讯录打了出去。
“喂。”
“……栾哥……”
“你哪儿呢?”栾云平皱起了眉头。听着这声儿不对啊,怎么还带哭腔呢?
“栾哥,我回不去了……我把时间记错了,高铁跑了,飞机票早就没了……”郭云九缩在候车室里抱着手机。
电话那头没动静了。
郭云九攥紧了手机,努力让自个儿声音往上扬一些:“没事儿栾哥,正好啊,上次你不是嫌老有人往你头上砸蛋糕嘛,上回主要就是我干的,今回我回不去你还能安安稳稳过个生日,我跟你讲——”
“你哪儿呢,我开车接你。”
郭云九的话一下子被截断。她愣了愣,一时间没说话。
“你给我发定位,我去接你。”那边已经“哗啦啦”响起了拿钥匙和下楼的声音。
她所有的说辞都堵在了喉头。
孤旅之人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