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被我的举动弄得破功,绷不住冷脸了,他说了一件我并不怎么想听到的事情:“浅浅,顾晗光每日会送药过来,一定要喝。”
听闻这个,我的灵魂又要出窍了,“有商量的余地吗?我直接吃九转丹成吗?”
万路门里从来没让顾晗光看过病的应该只有我了,这次落他手上,南山主的毒舌终于也轮到我来享受了。
这几日让墨青看足了一个上神每次喝药磨磨唧唧的样子,他轻声笑了笑,“听话,固本培元的,你的脸色还是有些差。”
揉揉太阳穴,我现在的神情应该是可怜兮兮的,“哦……那就是没有了。”
视线转到无恶殿长长的阶梯下,顿时没什么心情和墨青谈笑了。
墨青并未将神色给予很明显是在等待我们这一行人的那二人半分,倒是那二人中的男子先对我们拱手行礼,“厉门主,路门主,白长老,西山主。”
和琴芷嫣一同出现的男子,这定是我从未见过只闻其人的鉴心门少主柳沧岭,琴芷嫣曾经有一纸婚约的未婚夫。
当时急气攻心让琴芷嫣和柳沧岭滚出尘稷山,我也没功夫去管他们是不是真的连人带包袱被扔出去了。现在看来,顾晗光还是将中了惑心术的柳沧岭给治好了啊。
他言辞陈恳:“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我亦代表我爹和鉴心门,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我,我也是来跟你们道歉的。”
琴芷嫣也鼓足了勇气,她的裙子都快被她自己那力道给抓破了。
招摇抱臂冷哼一声,“道什么歉啊,我们哪敢怪你们啊。”
琴芷嫣忙不迭地应声:“怪我,怪我,是我的错,是我闯的祸,我不解释。”
即便已经隔了几日,我依旧不想见到琴芷嫣这个小姑娘。林子豫以柳沧岭的性命挟持她,明明功法不行,还不懂得向招摇和墨青求援,选择孤身而上,她哪里来的智慧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觉得她可以独自解决。
我本不该与凡人如此计较,毕竟他们的年岁连我的零头都抵不上。同沧海一粟计较能计较出什么呢,但谁说神仙就一定是深明大义的呢。
视为无物,即是我对他们最后的容忍。
我变换了下位置,站在墨青身后,无聊得放空脑海。墨青十分了然我定是不愿理会这二人,不着痕迹地将我大半个身子挡住,不让那二人的注意力放在我这来。
谁能想到琴芷嫣的未婚夫还能特地将焦点转到我和墨青这边儿来,柳沧岭奉上一个锦盒,“厉门主,白长老,这是我鉴心门的疗伤圣药,还请二位收下我们的歉意。”
我抬眼瞧墨青,他一副随我做主的样子,那我就开口了。
“我不想收下,你们可以走了。”
柳沧岭还欲再说些什么,被琴芷嫣扯着袖子给止住了。
取心头血一事应该是真把墨青吓个够呛,认为非要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先前就同我说伤好后,便搬去与清波殿一墙之隔的濯尘殿。
赶早不如赶巧,今日出来走动了,那便今日搬了。
明明两个都是会术法的人,需要收拾的东西往芥子袋一放,或者使个袖里乾坤的术法也可,半柱香都用不上,墨青仍特地陪我回一趟我的小院。
并没有特别多的物什需要收拾,墙角边的小锄头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