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瞧着陶云峥沉稳的脸,好像任何事都不能令他动摇,也压不垮他,忽然就定了心,望着男人的眼睛,鼓起勇气对他说了实话。
“……我父母家人,只想着用我们的婚约换取好处,陶爷爷是外公的挚友,我不想这样,而且我是真的觉得咱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没有那个,你们城里人说的共同话题,勉强在一起也无话可说,说不定还会产生矛盾,所以才自作主张去找你母亲。”
“她不是我的母亲。”陶云峥纠正。
“嗯对,”唐露赶紧点头,“我自作主张去找她,希望她能闹大,让陶爷爷改变主意。”
她望着他认真说:“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们一家都是吸血鬼。”至少我不是。
“你不是。”
他的声音,与她心中那个辩白同时响起,认真同她解释,“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苗喀先生养大的,我相信你与苗喀先生一样拥有善良正直的美好品格,你的所作所为也印应了一切。”
唐露的眼眶又有些发热了,原来他是这样看待自己的,真好。
她连忙擦了擦眼泪,抽泣着继续说道:“我爸说我自己毁了这么好的婚约,要把我嫁给一个大我二十多岁的老瘸子……我、我不愿意。”
陶云峥脸色难看极了,怒道:“他敢!”
唐露喏喏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陶连长见姑娘因为自己发怒而瑟缩,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不由自己作主,这在中国是很常见的,所以他们一开始才发愁怎么说服陶老爷子。但是要让唐露嫁给一个老瘸子,陶云峥绝不答应!
那、自己干脆和她履行婚约?
陶云峥瞧了唐露一眼,十八岁的姑娘好似清晨静立水塘中央的荷花,白玉般的花瓣轻轻舒展,美丽又脆弱极了。陶云峥想到要娶这样的姑娘做媳妇,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充满了期待,那种想要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的兴奋劲头,就连昔日最让他期待的联|合|军|事|演|习也比不了。
只是,想到医生告诉他的话,他心里发涩。
“你先在招待所休息一晚,有精神了再商量。”陶云峥对唐露说道。
唐露见他没有别的反应,有点失望,垂头盯着面前的木头桌面没说话。
突然安静的气氛有点尴尬,陶云峥起身收拾她刚吃过的面碗。他的手臂伸到她面前时,那股诱人而香浓的气味一下子带了过来,扑了唐露满鼻。那香味好像春|药似的,她下意识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香味,差点没控制住像个淫|娃|荡|妇般冲他扑过去!
唐露羞怯欲死,天啦!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以前见着男人都恨不能远远地躲着,怎么遇到陶云峥就多了这么个毛病?
陶云峥见她身子软软地往自己靠来,赶紧扶了一把,又见她脸色潮红,胸口起伏加剧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更加担心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唐露忙手软脚软地撑着桌子坐到了另一边,爆红着脸说:“没有,你、你先把碗收拾了吧。”
她躲闭的动作太明显了,陶云峥只好按她的要求离开。
帮她关上房门,陶云峥猜测她的身体可能不太好,也许是常年繁重的劳作,再加上时不时吃不上饭,饿坏了身子。
回到房间之后,陶云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想到了唐露,在回来之前,他只想将这个姑娘远远推开,免得被自己拖累,然而现在,他满腹思绪,想到的只有怎样带她离开那个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