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安出车祸送到国外去治疗,林澈出国,然后她就被舞团辞退,被问及原因也只是语焉不详的回答,那个时候还是艺术总监的团长只能讳莫如深的告诉她,是上面有人在施压。
柳予安说她太天真了。
是,在学校的那么多年让她忘了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残酷到你都没地儿说理去。
王维昭曾经逗顾一宁说她穷怕了不是在说谎,那段时间里她一个人在北京吃了好多苦,最后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回家找了妈妈,挨了好一顿打,哭了一大场才慢慢活过来了。
“我现在想想,觉得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一路走过来,跟做梦似的。”
“张云雷,我怕见到他,不是因为见到他会想起过去那点感情,旧情复燃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我身上,我只是…见到他就想起我差点被逼死的那段时间。”
她的表情几欲要哭,却都被忍住了,“被体制内的东西逼到无路可走,我快要恨死柳予安了……好几次我都特别恶毒的想…怎么不撞死柳予安算了……”
她忍住了眼泪,抬头看着张云雷,眼眶泛红表情却倔强的不行,“所以现在,你是来和我讲分手的吗?”
我们真正爱上一个人,很难说是因为她/他的出色和完美度,毋宁说,是他/她只在你一人面前展示的失败、脆弱、污秽,失态的恸哭时刻、肮脏的性幻想。因为只有在此时,爱者与被爱者才真正的成为共谋。
张云雷选择成为她的共谋。
于是他冲她招招手,“过来。”
王维昭很是倔强的不动,就盯着他看,张云雷啧了一声,坐到她身边,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就往她嘴上亲。
是唇齿相依。
亲到几近窒息方才罢手,搂着心爱的小冤家在她耳边低声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怕,打电话给我,德云社四百多号人呢,直接上手揍他,听见没有。”
王维昭被他哄的晕晕乎乎的,想起之前大言不惭说自己就没有脸红过,这会儿摸摸自己发热的脸,又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
原来不用孤军作战,有人护着的感觉这么好。
后来张云雷和林澈还把柳予安约了出来,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还是柳予安笑了。
林澈忍无可忍道,“你这样做真的不过分吗?”
“我以为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也可以。”柳予安慢慢的张开自己的手,曾经这双手中可以奏出最美丽的音乐,他佝着腰,厚重的黑色大衣仿佛压的他喘不过来气,“张磊,王维昭是一个最绝情的女人。”
“我以为她会抱着对我的歉意过下去,这样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一辈子,我也可以让她记住我一辈子,但是她走出的太快了。”
“她太绝情了,她比所有人都能够消化痛苦,所以她看上去是那样无情。”
柳予安冲张云雷笑了,“我真希望你和我一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云雷直接给了一拳,他们两个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但是看感情,张云雷下手明显很重,重到直接给他打了一个踉跄。
而张云雷也被吓的一批的林澈给扶住了。
林澈:妈耶这也太a了吧。
张云雷冷着脸,“谢你吉言,像你这种人永远都是事与愿违。”
似乎是被这句话戳中了,他吐出血丝,笑了起来,眯起眼睛来,仿佛多年前那个开朗的琴师,“张磊,一旦她要开跑,你永远追不上她的,她只会允许让你看着她的背影。”
事后过来接人的王维昭:我是认识了些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