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志骥意识迟钝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后知后觉王祐泽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拜访老师的事?”
王祐泽乖巧点头,把孙大才叮嘱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刹那间,饭桌上的一席话统统钻入叶志骥的脑中,包括那句“放心,这事包我身上了!”
他拿着水杯愣住了,半晌,才盯着王祐泽道:“合着你们是为了这点小事灌我酒?”
王祐泽腼腆地微微点头,“这和孙哥没关系,是我拜托他的。”
叶志骥放下水杯,起身伸了个懒腰,脸上表情似是不悦。王祐泽有些坐立不安,他站起来,表达出自己想学埙的意愿,又想到教学要交学费,忙补了一句,“我身上有六千块钱,不知道叶厂长能不能……”
眼见王祐泽如此忐忑,叶志骥哈哈大笑,“算了,不逗你了,不就想学埙吗?走,叶厂长、呸,是叶哥!你以后叫我小叶哥就行了,叫厂长显生疏。走,小叶哥带你去见识下真正吹埙大师——叶志骥他爹的技术。至于什么学费的,等见了我爹再说。”
王祐泽喜出望外,“谢谢小叶哥!”
薤露民族乐器厂设在f市,叶志骥老家也在那。只是s市在举办乐器展览会,他就来到s市,恰好就被孙大才约了去。
f市是s市的隔壁省市,虽然地理位置近,但经济发展较s市要差一个大截。出发前,王祐泽和父母打了通电话,说自己要去往f市,让他们不要担心。刘天成不放心,也提着行李跟他去看看。因为李新航被孙大才押走去工作,因此两人没能当面和他说这件事,只能给他发微信告别。
由于这事是孙大才一手牵线的,因此他对这件事也特别上心,让王祐泽时时保持联系。
话休絮烦,三人到了f市,坐公交一路到终点站。
这一带不见高楼大厦,只有矮矮平平的水泥楼房和几条容不下两辆小轿车并行的巷子,其间还有几座破旧的红砖瓦房,曲曲折折,幽幽静静。
叶志骥带着两人穿过一条巷子,一面走,一面介绍着,“这里也叫塔头村,早十年还是挺热闹的,后来村子里的年轻人到市里去打拼、买房、安家,就把老家的父母接走了。有些老人家不愿意离开村子,子女也就翻修下老房子,让老人家住得舒服些。”
正说着,一个拿着唢呐的老大爷迎面走来,“小叶回来了啊。”老大爷打了声招呼,而后一吹唢呐“呜哩哇啦”,高亢嘹亮的声音直逼人耳。
“马老头给我闭嘴!”比唢呐声更高亢且中气又足的女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婴孩洪亮有力的哭声“呜呜哇哇”。
三人寻声望去,却是旁侧房子的二楼阳台上,一位大娘正抱着婴孩哄睡。此时,小婴儿正哭闹不止,也不知是被唢呐声吵醒,还是被大娘高过唢呐的大嗓门惊醒。
当然,大爷和大娘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大娘抱着孩子,噔噔噔地下楼、开门,和大爷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吵的同时还不忘低头哄孩子。效果显然不佳,婴儿依旧哇哇大哭着。
叶志骥深知两人是冤家死对头,赶紧就要带着王祐泽他们脱离“战场”。岂料,王祐泽见孩子哭得厉害,忍不住开口,“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孩子在安静的环境中睡下吧。”
大爷大娘一顿,不说话了。
两人才安静,婴儿哭泣的声音就显得愈发大声。大娘连忙抱着孩子压低嗓门哄起来,她一瞪马大爷,暗含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