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不要吹唢呐的意思,而后又冲着祐泽感激一笑,回了房子。
“我也是不小心的。”马大爷看了看手中的唢呐,小声嘀咕着。他何尝不知自己吹唢呐,打扰到人有错?只是碰见熟人,一时忘形,不小心用了曾经的方式——吹唢呐,来打招呼。
他这一把年纪了,也搁不下面子向老冤家低头。
叶志骥知道他脾气,拉着他和王祐泽、刘天成他们一起离开这条巷子。
路上,马大爷得知王祐泽要学埙,顿时来了兴致,“这么说你是来向叶老弟拜师的?那可找对人了,不是我吹,这方圆十百里,没人吹得比叶老弟好。早之前有个市里请来表演的歌手,他在台下一听到叶老弟吹的埙声,顿觉惊为天人,评论了句什么凄凄速速。”
叶志骥在旁边插话,“是如泣如诉。”
“管他什么素的,总之叶老弟吹的就是好!”
四人就在马大爷的唠嗑声中走到叶志骥的家——一间三层楼水泥楼房,房前还用水泥围成一个小小的院子。
还未靠近,王祐泽便听到有人在用埙吹一首民间小曲,曲调悠远而绵长,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久远的故事,令他心驰神往,思绪飞扬。
不过叶志骥和马大爷显然是听惯了这音乐。马大爷推开铁门叫道:“叶老弟,我来看你了。”
埙音,中道而止。
铁门打开之际,院子里的陈设一览无余。这院子里没有生机勃勃的盆栽植物,只有几个装着泥土的铁桶、一个大大的工具箱、几张凳子和一张陶艺桌,陶艺桌上摆着拉胚机和一些工具。
这不像院子,倒像是一个手艺人的工作室。
一个身体硬朗,皮肤黑黢,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的老大爷开门走出。王祐泽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土黄色、梨形状的埙。
马大爷第一个上前嚷嚷,“叶老弟,你儿子带了两个小朋友过来,人可是要拜你为师的,你可赶紧拾掇下。”
“?”叶父一头雾水,看向叶志骥。
叶志骥忙道:“爸,我们进去再说。”
进了客厅,几人围着厅中的方形木桌坐下。
几句寒暄之后,叶志骥便把王祐泽的来意说个清楚。
待他说完,他父亲——这个和埙打了十多年交道的老人连忙摆摆手,“就我那半瓶水的技术怎么好意思教人,”他将目光投向王祐泽,抱以歉然的笑,“我嘴拙,功夫也不到家,教不好人,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