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她怀中仍揣着叠成豆腐干大小的秘籍扉页。那一张纸是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
秃笔翁见晏归舟因为这个消息愣住了,不由得意地笑起来。难得看到徒弟发傻,真值得纪念。
‘你才傻!笑个毛啊!’
黄钟公即刻拧了一把秃笔翁的腰间肉,恨铁不成钢瞪向他,这是得意的时候吗?
东方不败确实赏罚分明,否则岂能赢得大多人拥立他为新教主,但并不代表那位宅心仁厚。如果他针对晏归舟有疑心,认为她与青衣楼或任我行有关,那梅庄里有谁能阻拦一二?
江南四友摇头叹气,其实知道哪怕他们打晕晏归舟,将人立即送走也管用不了多久。除非跑出日月神教势力范围,否则东方不败下令要找,岂会找不到。
晏归舟读懂了四人的表情,难道她会傻呆着让东方不败揍一顿?只能憋出了一句安慰,“四位师父,你们别担心了。东方教主是一个好人。”
并非瞎说,东方不败不残暴弑杀,当年正是他力主原身不该因无辜之责受死。更不够狠心,早该除了任我行,而非只废其武功,且毁得不够彻底。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从某个程度上说,那反倒帮了任我行,散去了他体内的絮乱真气,后来才能重拾吸星大法。
江南四友瞪大了眼睛,他们幻听了吧?这在说谁是好人?
“走走走,你快回冷梅斋看店。”
黄钟公无力地挥挥手,让晏归舟别在书房杵着了。继续说下去,指不定他们也和任我行一样昏了。
“好。”晏归舟不在小事上磨叽,爽快转身离开。比起清冷的梅庄,她一贯喜欢住在闹市街的冷梅斋。
何须忧惧,该来的总会来。
正如总要选定改练哪门武功。
待清风夜眠。
冷梅斋内一灯如豆,书桌上放着两篇武功心法。
刻在地牢里的《吸星大法》,以丹田内「常如深箱,恒似深谷」为总纲,纳百川之气。
可惜,全篇没有提及如何将不同的真气融合。任我行正为此饱受困扰十几年,终是废在了真气相冲上。
‘吸星大法很可能来于某个神功残卷。’
晏归舟找到了吸星大法与长生诀的共同点,练习者必须从零练起,都是汲取外气而非传统地自身修出内力。
也许吸星大法所化用的神功正源,早有炼化不同真气相冲的办法,却没有流传下来。
猜测暂时无法验证,但能推定一旦成功交融相冲之气,就会有一个质的突破。
正如奇诡绝伦的《道心种魔大法》。必须先习正宗道门功法,再于道心布下魔种,似水中火发离道入魔。
终在化魔致极时,如火中结冰复生道心。以而道魔合流,将阴阳平衡尽掌鼓掌之间,则能破空而去。
灯盏上,冒起几缕轻烟。
晏归舟将默写的心法烧为灰烬。
吸星大法从旁佐证了,高风险往往伴随高回报。她也是时候修习道心种魔大法。
七月半,西湖艳阳天。
梅庄里,江南四友却难免背脊生寒。东方不败居然赶在鬼节当天到了,眼下正在检查任我行的伤势。
东方不败查过了青衣楼三人的尸体,又以真气在任我行的经脉里转了一圈,再看过了牢房里篆刻的吸星大法。
半晌沉默,他问,“你们说这人昏了半个月,每天用药勉强续命,再也没见他有半点反应?”
“对。我们轮班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