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夫人若是肯出面,战斗力一个顶俩。
现在是他们要和离,自然要先发制人。
和离再嫁,未必没有更好的前程。
总比吊死在姜家这棵树上好。
周氏不再犹疑,心底寒凉转瞬化作熊熊怒恨,带着周妈妈快步离去。
念三老爷来回踱步,无声笑起来:此时不甩脱姜家更待何时?连老天都在帮他!
念四老爷也来回踱步,搓着手踌躇满志,“安安那份善堂计划书,连余首辅看了都赞周祥妥帖。户部忙着算账,工部已经得了招呼,年前城里和京郊的善堂就会动工修缮。差事要是能派到我头上,我也算为朝廷为百姓干件实在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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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里工部最苦逼,不是在京城干苦活,就是在出外差干苦活的路上。
念四老爷刚回京交差,姚氏又欢喜又心疼,忙着递茶递水,不忘打小算盘,“这算肥差?能捞多少油水?”
念四老爷即无奈又好笑,佯怒道:“安安眼见就是太子妃,你不怕连累安安,怕不怕公主杀上门来弄死我们四房?”
姚氏立即乖巧闭嘴,倒也没多少失望。
她唯利是图,但不敢图到公主府头上,更不敢图到太子妃头上。
油水图不得,就改图别的,“秋然和安安好,连带着嫁得好。仇表姑娘和安安好,连带着仇家时来运转。琢磨着把桂然说给仇表公子,老爷觉得可不可行?”
她表示跟着念浅安有肉吃,念四老爷表示略新奇,“你竟看得上仇家?”
这就是不反对了。
姚氏顿时来劲儿,“怎么看不上?仇大人沉冤得雪,仇表公子恩荫举人,哪还是寻常白身商户?仇表公子不走仕途,将来让我外孙考科举不就结了?”
亲事还没影儿,她倒把更没影儿的外孙都盘算上了。
和仇家结亲,就是和刘家、方家、石家、钱家联姻。
人脉商路都齐活了,怎么算都赚了!
总比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白白耽误女儿亲事得好。
姚氏高攀不上权贵,干脆放低身段拣实惠。
念四老爷最爱妻子这点,忍笑泼冷水,“你别急着自说自话,仇家看不看得上桂然还是两说。”
姚氏张口怼回去,“我的女儿哪里不好?眼瞎了才看不上!”
夫妻俩正斗嘴,下人匆匆通报,“夫人,周妈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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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管着家,门房当先将消息递进四房。
一听念春然小产,姚氏着实唬了一跳。
换成周氏出事,她指定得笑一场。
如今遭罪的是亲侄女,不知烟云锦一节的姚氏哪里顾得上笑话三房,忙急声道:“赶紧领周妈妈去正院见老夫人,我一会儿就过去!”
吩咐完下人又指使丈夫,“内宅的事儿老爷这会儿也插不上手,你去隔壁瞧瞧驸马爷,桂然的亲事能请动公主府出面说项最好。”
二人分头行动,直闹到夜幕降临,念、姜两家仍不得安生。
念浅安哪知自家出了个大瓜,此时正和刚回来的楚延卿大眼瞪小眼,捏着鼻子很嫌弃,“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说好的月下相约,找徐月重打探军务呢?
喝成这副模样,确定能聊正经事吗?
醉醺醺的楚延卿戳着不动,偏偏头表情很认真,“媳妇儿,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