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桃然闻言大眼乱转,心里小算盘噼啪乱响:今儿这路真没白迷!
八皇子哪知她也是个财迷,想想姜家再想想念家,不由轻叹,“念家人好教养好心性,母妃母族差之远矣。”
叹完笑,笑起来倒和七皇女有八分像,“我在书上读到过,有些人确实天生不认路不识方向。头先念八姑娘不敢哭出声闷头乱转的样子,乍一看真是人如其名,活像只小胖桃子。”
他难得玩笑,顿时吓得准备叩宫门的大太监脚下一滑以头撞门:小、小胖桃子?甜美多汁否?可堪入口否?
这玩笑并不好笑!
大太监赶紧撅眼皮:殿下神色间没有半点邪念啊呸旖念,是他心思太肮脏想太多。
他这边阿弥陀佛咣咣撞宫门,那边传说惊阙不醒的康亲王妃正咣咣拍桌,“我早说小三媳妇面甜心苦,你偏说她娇憨天真像女儿小时候,非要我多疼多关照,如今打嘴了?要不是太子还肯顾念我这个叔婆,今儿且没这么容易了结!”
她人前慈眉善目,人后凶悍如虎。
康亲王在外闲散,对内妻管严,老手捂嘴当真喊起嘴疼来,“我打嘴是我活该。但谁能想得到,小三媳妇竟纵容奶娘至此,连东宫和椒房殿都敢算计。皇上挑的好儿媳,何止御下不严,根本大逆不道。”
呵,男人。
事情真如表面上这么简单倒好了。
若非皇上插手,只怕会是另一番局面。
不过是糊涂官司糊涂了罢了。
康亲王妃噙着冷笑,不拍桌改拍康亲王的老肩,“皇上家宅不宁,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大逆不道事小,逆人伦才叫事大!”
康亲王无辜挨揍,然后无辜询问,“怎么就扯上逆人伦了?”
“小十一是小二的种。”康亲王妃一句一道雷,“小十一的耳朵,和淑妃、小二生得一模一样。现在不打眼,再过两年别说耳朵,只怕眉眼也会越来越像小二。我试探过小二媳妇,她不像知情的。淑妃是你亲甥女,小二是你我亲甥孙,这母子俩什么脾性,外人不知你我能不知?小二这是色胆包天,瞒着淑妃,连皇上的女人都偷上了!”
康亲王被雷劈得外焦里嫩,呆呆耸肩,“你再打我一下?是我听岔了,还是你净说梦话?耳朵、耳朵相像算什么凭证?”
“小二随淑妃,淑妃随你,都好麻辣口儿。”康亲王妃继续炸雷,“小十一才多大,宫里是什么地方,岂会乱喂吃食?一碟辣椒面炸的酥酪,小十一头回吃就囔喜欢,断断续续吃下大半碟,这不是随小二是随谁?小十一的生母常贵人,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口味!”
康亲王惊吓过度,竟嗬嗬笑起来,“老来得子,得的其实是孙子。皇上要是知道了,不活活气死也得气绿了脸。报应,报应啊!”
“报应你个锤子!”康亲王妃好气又好笑,狂飙蜀地方言,“你个耙耳朵脑壳遭门夹了?听几句外头瓜批瞎猜的鬼话,还真将子嗣死绝的事算在皇上头上了?自家崽子身体差运气差,不是病死就是爬山山塌下水溺水上香坠马喝酒失足,怪得哪个?怪个仙人板板!你再敢瓜兮兮,就给老娘爬!”
但凡妻管严,总有缘由。
康亲王就对老妻口服心服,挨揍又挨骂,只觉亲切又委屈,“我这不是心里苦,有个人恨才好过些。”
“你想要寄托,就寄托在小十一身上。”康亲王妃收起暴脾气,平静道:“先设法将小十一过继到我们膝下,再暗地里敲打小二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就化了了。淑妃、小二媳妇娘几个,还有小十一,横竖都是自家血脉。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也能替先走一步的儿子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