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供奉香火的人。”
说着面露疲色,“今儿我也算帮了东宫一把,只盼到时候,东宫能替我们说几句好话。”
要保全所有人,就不能捅破十一皇子的真实出身。
皇上又不嫌儿子多,且由大宗过继到小宗,操作起来谈何容易。
康亲王默然半晌,低声轻道:“常贵人,不能再留了。”
康亲王妃眯眼笑道:“废话。”
康亲王看着老妻干瞪眼,姜姑姑则看着姜贵妃垂下眼,“驸马不好可以换,皇上的疼惜却轻易换不来。尚郡王妃逃过死罪逃不过活罪,今后还不是任娘娘磋磨?皇上这般偏向您,您可得掌住了,万不能露出半点怨恨不满来。”
主子事败下人顶罪,明眼人哪个不是门儿清。
至于东宫是黑是白,反正东宫都是东宫了,怎么着和椒房殿都好不成一家人。
回宫后砸东西打宫女发泄够本的姜贵妃平心静气,闻言轻笑道:“我那好四嫂生的好儿子,不成器就罢了,险些连累我们娘几个。我知道,皇上越是罚得重越是为椒房殿好,四嫂一家既不姓姜了,是好是歹和我们娘几个有什么干系?”
她帮娘家压制念家三房,倒真不清楚姜元聪私下是何败类行径。
“正是娘娘说的这理儿,姜大老爷可还在川蜀做着大都督呢!”姜姑姑抬眼露笑,“至于七皇女的亲事,您只管说舍不得女儿要多留几年便是。如今有婚约在身,您想’关心’太子妃身子好坏,还怕小吴太医不帮您这个做岳母的?”
算计大过慈爱,难怪当时不曾强烈反对皇上赐婚。
“为了小七的闺誉,这门亲事本来不得不为,如今看来倒也有可为。”姜贵妃对着烛光翘起手指,拈起修剪得细尖的指甲轻轻一弹,“和小七比起来,念家那位二姑娘算个什么东西?皇上要我挑户良配,就挑户远点的,打发她嫁到京外吧。”
皇上亲口发了话,动手脚不能够,也没必要。
挑个什么样的门户才算好看好说的良配,还真有点棘手。
姜贵妃甩手不管,姜姑姑冥思苦想得头都疼了。
这一夜,注定好些人不得安睡。
这一夜,楚延卿酣睡到天亮,长臂习惯性一捞,没捞着软乎乎的媳妇儿,只捞着毛茸茸的一坨,睁眼对上大黄黑漉漉油亮亮的狗眼,登时王八对绿豆,一人一狗瞬间成深情斗鸡眼状。
醒过神默默放手的楚延卿:“……”
虽然大黄比他媳妇儿热情,但他只想抱媳妇儿不想抱狗好吗?
热情大黄吐舌一呼捋,舔得楚延卿一张俊脸又臭又黑,忍无可忍地提溜起大黄丢下床,扭头一看,就见媳妇儿团在床脚睡得香甜,小黑正拦在媳妇儿身前刨呀刨。
忍无可忍重新再忍的楚延卿又:“……”
别以为他身为皇子贵为太子,就没见过阿猫阿狗是怎么上官房的。
他媳妇儿是屎吗,为什么要埋!
楚延卿脸色更臭更黑了,伸手捞屎啊呸捞媳妇儿,抱进怀里拍呀拍,然后头一低肩一抖,爆发出一阵闷声大笑。
念浅安和小黑一起炸毛,“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