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真聪明。”
小喜鹊闻言越发糊涂了,“嬷嬷指的是谁呀?知土姐姐自愿嫁去边关是好事儿啊,十然姑娘能提前出宫也是好事儿啊,怎么就成了娘娘无故发作人呢?”
她居中传消息,传得稀里糊涂,看得半懂不懂。
大嬷嬷不禁皱起笑纹,轻轻抹去小喜鹊头上的落雪,“我也是今儿才真正看明白,李良媛和十然一样,却又不一样。李良媛在殿下和娘娘心中的份量,不因良媛名分而是另有情分。往后,你倒是可以多和知木走动。今晚的事儿你不懂不要紧,要紧的是有人能懂。”
她一语中的,和十然同屋的百然不顾夜深,找到小豆青跟前自求放籍出宫,千然万然接管针线房独善其身,多的话一句不敢问一句都不敢传。
明眼人自然看得明白,知土十然好好儿的突然落得这般“下场”,只怕和承恩公夫人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太子妃有孕而人心浮动的东宫,瞬间重归平静。
更有那心思活络的左右一掂量,舍出老本豁出前程走四大丫鬟的门路,想要搭知土的顺风车,随朝廷分派,紧跟承恩公府的步伐配个军婚。
顶着朝廷恩典东宫名头,想来没人敢将她们胡乱配人,若是有造化,指不定就能当上武官夫人。
比起在宫里熬油,军婚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落雪纷纷的夜里,另有一番不平静。
日夜不熄火的大厨房灯光点点,逛完一圈听了满耳朵热闹的小太监咧嘴惊笑,“又叫您老说中了!配殿正殿前后脚出事儿,这下子可算拔光魍魉鬼魅了吧?”
康德书啜着沾满酱料的胖手指,心道无论是太子妃还是李良媛,终归太妇人之仁。
“主子心软些也好,不然做奴才的哪有活路?”康德书呵呵笑,啜完手指啜牙花,“你甭管魍魉鬼魅拔没拔光,只管给我盯牢这些吃食材料。”
他身前灶台又杂又乱,全是新近搜罗的调料香料。
念浅安准备的福利刚上路,边关就传来捷报,加码庆功必须的,于是想苏不会苏的咖喱块火腿肠泡面蘸酱等速食品,一股脑全交给了康德书。
康德书表面叫苦叫难,背地里研发得贼乐呵——主子白赏功劳,他就是豁出老命也得接住咯!
小太监如奉纶音,忙不迭应是,刚想大拍马屁,就听清脆声响穿透夜色,似远还近响彻耳畔,一声一声单调又凄凉。
小太监先愣后抱起手,搓着手臂惊道:“是云板声儿!”
康德书亦是一愣,甩着胖手掀起厚重棉帘子,边竖起耳朵边默算着数儿,半晌才轻声咂巴嘴,“哟,这可是亲王薨逝的云板数儿……”
久病沉疴的睿亲王,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