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果然让安澜有了反应。那双秋水般柔软又无情的眼睛,终于有了情绪波动。温景苏很满意。
“你死了,安家”话至一半,温景苏停了。知道温景苏的恶劣,他只是在找,能死死扼住她的软肋。不能不能在意
时间静静流淌,安澜只穿着单薄亵衣的身子,渐渐浸了寒意。温景苏此刻的耐心很好,犹如一只捕猎的肉食暴者,静待时机,然后,不留目标一丝喘息之机。
终于,眼泪如泄了堤,这场耐心较量里,安澜太过稚嫩。因为,温景苏是个说到做到的。
温景苏原以为,自己天性凉薄,没有什么能够撼动自己的。却在安澜望向他的那一刹那,温景苏的心,颤了一下。意识到了这个,温景苏比往常更阴怒,在安澜的耳畔,道:“陪你死。”
安澜眼睛睁大,瞳孔却急剧成线。
感受着安澜的颤抖,温景苏很满意,慢条斯理道:“葬,也就葬在一处。城郊的乱葬岗,据说有不少野狗,腹中饥饿,难免啃食”尸这一字还未说完,鼻间,全是淡淡的香。安澜身上独有的香,不枉他在这偏院种了满院字的冷梅。
安澜身上的香,既有梅的冷清,也有一丝丝媚。温景苏向是冷厉自持的眸子,渐渐暗沉了下来。
“哗”一下,温景苏放开了安澜,起了身。又恢复了那个尊贵体面的永安侯,颀长的身影,稍显清冷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床笫之事,温景苏一向把持得很好。或者说,在天下男人中,温景苏绝对算禁、欲的一类。若不是他出生王孙贵族,又掌握兵权。那燕镶寺的住持或者流陨道观的道长就要开开心心来收衣钵传人了。
当然,昨夜夜宿的后果,已经让安澜得到惩罚了。今天,安澜还病着,温景苏当然不愿意这样有趣的棋子,早早便被玩坏。如此这样想着,温景苏让外面候着的彩浣进来。
得了唤,彩浣推门而入,却不敢抬头看温景苏,低敛的目光扫到地上那碎瓷片,眼里既划过一抹庆幸也划过一抹得意。
“告诉大夫,三天治不好,后果,他知道的。”
冷冷吩咐着,温景苏再没望安澜一眼,便径自走了出去。候在院外的奴仆立马跟上。这天黑雪寒的,落了雪,依着侯爷的癖性,少不得再沐浴换衣一回。如此折腾,不知侯爷为的什么。
而这一边,看温景苏走了,安澜闭上了眸子,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软软缩在锦被中,不说一话。那被药浸湿的亵衣和被子,全是难闻的药味儿。安澜皱了皱眉,不喜,但全身没有任何力气再动一动。
彩浣见安姨娘又睡回去了,虽然有心想探探安姨娘的口风,侯爷虽说让她们在外面侯着,但也不许离屋子近,除了那摔碎瓷碗的声音,旁的什么都没听见。但见安姨娘将背露在外面,俨然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彩浣也便识趣,见了瓷碎片便出去了。今天她也折腾了一整天,累得很。
天明
因安姨娘病得很,老夫人体谅安姨娘,不让其来请茶奉菜,只在自己院子里养病就好。
而侯爷,则去了老夫人那一块用早膳。
若说这老夫人,出身高贵,有郡主的身份,又是原永安侯的正妻。只是,却不是温景苏的生母。当年,老侯爷救下一民女,自此便被勾了心魂,背着温颜氏纳了妾。
温颜氏大怒,险些几次,趁老侯爷不在时,要将那妾乱棍打死扔出府去。但那妾命大,不仅命大,还是个有福气的。有了身孕,一举得个男丁,便是温景苏。
而正恰朝中内乱,逆臣贼子欲乱。老侯爷为护圣上,被贼人所害。那妾伤心欲绝,欲拖着温景苏一同去了。温颜氏大怒,于兵剑血刃中以身护着温景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