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泊中,温颜氏一介女子护着怀里的孩子,巾帼无畏,最终等来了朝廷救援。而后,温景苏为温颜氏之子,继爵。
这温景苏不是温颜氏的亲子,乃是一代皇亲贵胄的秘辛。温颜氏素日,最忌讳的,便是旁人提及此事。她认温景苏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唯一的儿子。
而温景苏,对于温颜氏,也着实孝顺得很。
今日,温景苏来陪老夫人用膳,老夫人心里,自是开怀得很。那鬓发的金钗,正是前几日温景苏命人送来的。
屋内,除了立在两侧的丫鬟,还有拿香匙往香炉里添香的,以及顾着炭火,备着漱茶的等。大多都是样貌清秀的丫鬟,这水灵灵的,满屋子的赏心悦目。
这人虽多,但屋子内却无半点杂音,显然都是做事极有规矩的。
桌旁,福嬷嬷帮着老夫人布菜,而温景苏旁,则是灵喜。灵喜轮到在侯爷身旁,那不知是惹了多少人羡慕。不说侯爷的权势,仅瞧侯爷那俊美的样貌,都不知惹了多少女儿家的欢心。
“景儿,军营辛苦,你都瘦了。”温颜氏的声音,依旧端庄,但比旁些时候,又多了些慈爱,望着温景苏,便是心疼道。
学富五车的书卷气,偏多了军营的杀伐。清俊白皙的面庞,虽青涩,但确确实实是位高权重的永安侯。
“圣上委以重任,儿子不敢懈怠。”
“好,好。”
温颜氏欣慰一笑,只是到底还是心疼温景苏的。这思来想去,景儿年纪到底不小了,该寻门姻亲了,这姻亲,是结的两家。自是要门第高贵,门当户对的。
“昨日我去燕镶寺上香,与丞相夫人说道了你的亲事。那丞相嫡女,才貌具佳,端庄贤惠,可为永安侯侯府的主母。”
温颜氏道。
温景苏听言,面上无变化,只出声略略宽慰道:“娘亲可是忧思儿子的亲事?”
“母亲老了,还未见永安侯迎来主母,怎么不忧思?这主母,定要出自兴旺鼎盛之家。两家结合,于你在朝堂,也是一大助力。”温景苏是温颜氏一手养育的,她知道景儿知晓其中的厉害。
景儿自小便极通透聪慧,又苦学不辍。举一反三之处,无不让教学的先生啧啧称叹、自愧不如。温颜氏望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颇有些苦口婆心,“你爹当年护驾,去的早。除了这爵位以及朝中那些老人,再不能帮衬你些什么了。母亲一介女眷”
着说着说着,便没了声。温颜氏有些伤感。
温景苏见状,忙道:“母亲莫要伤心。母亲一手教儿子为臣为子,读的是圣贤之书,儿子感激不尽。”
“可”温颜氏望着温景苏,哪有做母亲的,不想给儿子最好的,哪有不为儿子思虑得最周全的?
温颜氏还想说些什么,门口处却传来了动静。
原是时哥儿和依姐儿起来了,来给老夫人请安。这乳娘抱着时哥儿和依姐儿,两个粉粉嫩嫩的团子,可爱得很。
温景苏温润俊逸的样子,端的是尊贵。坐那儿将视线转向时哥儿依姐儿,面上表情不变,眸子里,却一丝异样。这仅仅细微的变化,无人发觉。
也只有温景苏自己知道,他想起了昨晚安澜迷糊的“不要”二字。眸子微微暗沉,将视线放在了乳母身上。
那冰冷的尊贵冷冽的视线,一下差点把乳母的腿都吓软了。
“温时温依身边怎么都是这群老妇?”难得的,温景苏发了话。
这仅仅一句问话,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提起了心。侯爷不悦。一时间,所有人心头都想起了警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