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单单坐在那,便自有一股娴静灵气。
而彩浣知道,这纯粹是安姨娘不喜人近身的怪癖。
几日不见安姨娘,安姨娘身上的衣服怎么还换成别的了?彩浣倒是注意到了安澜身上的衣裳,布料比不得永安侯府的,只是那颜色,让彩浣有些惊诧,粉色,倒是觉得安姨娘从来没穿过。
话说这安姨娘的娘家,院子小就算了,怎么空荡荡的,摆设就不说了,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安澜坐在椅子上敛眸不知想什么的时候,彩浣自己也不闲着,低着的头一双眼睛溜溜转,心里嘀咕嘀咕。
而彩浣哪里知道,她来的这会子,正好是安武谭把家里扫荡之后。
坛子缸子都能被他拿出去卖了,就等着回祖籍呢。
而此时,永安侯府来人了,这房间里,除了彩浣,还有安武谭、陶殷,还有再后面点的秀娘。
这安武谭是眼睛一瞪,闺女怎么还要再回永安侯府?闺女还一副不惊讶的样子。
而秀娘,则头是低的更低了,难怪姑娘身上一身贵气,原来是永安侯的妾。永安侯的门第,那是何等显赫。在永安侯府,即使是妾,那也是非富即贵的官宦子女。
姑娘那妾,与旁的妾不同。姑娘,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主子。
“老夫人可让我何时回府?”忽地,不知为何,安澜抬了头,问了一句本就不该问的。
彩浣一皱眉,不明白安姨娘为何这样问,“老夫人的命令,那自是不用说的,越快越好。”
“嗯。”安澜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着急的模样。
“我离府里甚久,家里粗茶淡饭不比府里的佳肴。你进这里的灶房,帮我做一两道菜。”安澜对着彩浣道。
听安澜这样说,彩浣却是睁大了眼睛,她何时会做菜了?以往做菜的,都是侯府的大厨房,她可从来没碰过这些!
“安”
彩浣一皱眉,想回道。
似是知道彩浣要说什么,安澜微微一抿唇,轻笑道:“走了许久,可累了?歇一歇。”
彩浣皱的眉就没松过,一会要她做菜一会要她歇,这是什么意思?
浅浅淡笑,望了彩浣一会儿,安澜终是道:“原本今日,我是要去帮爹去燕镶寺祈福的。
虽然老夫人的命令,自是越快办越好。但这路远,你走过来,再走回去,腿怕是要受不了了。”
“正好趁你歇的功夫,我去燕镶寺,用不了多久的。”
安澜浅笑道。
原来是要去燕镶寺,听安姨娘这样绕来绕去的说话,彩浣算是明白了。只是,以前一向要么冷漠要么孤僻的安姨娘,一下子这么温柔,彩浣只觉得怪异的很。
还用做菜来威胁。
彩浣望了一眼安姨娘,撇了撇嘴,反正她腿酸的要死。
“是安姨娘你自己非要去的,彩浣只是一个奴婢,哪里拦得住。”
这安武谭一直没说话,两眼珠子就这么干站着,看着闺女和那永安侯府来的人你一言我一句,把什么都定好了,那,那回祖籍的事怎么办?
安武谭一时都没找到自己的想法。直到安澜看着他,叫了一声,“爹。”
安武谭看着安澜。
“去燕镶寺的路,到底有些远。爹去雇一辆马车。”安澜道。
马车?上香?安武谭眨了眨眼,他又不去当和尚,上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