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但无论他怎么瞧不起应明镜,一根指头都能碾死她一百遍,应明镜有一句话说得不错。
她到底是月盈缺的关门弟子,不是旁人可以乱动的。
“应明镜。”
穆曦微出了声,叫她的名字。
应明镜转了转眸光,朝那胆大包天的小子方向望去。
穆曦微昨天一天过得多灾多难。
三路人马追杀、处在大乘交手风波中、被祁云飞掐到窒息、昏了没多久又被落永昼叫起来赶来穆家。
就算是铁做的人也受不住这般折腾。
穆曦微却觉得自己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自己要去干什么,这样坚定过。
他脊背挺直,吐字清晰:
“我不知你为何会如此执着于追杀我,甚至祸及我家人。但既然事已至此,一切因我而起,不如等半月后,在升仙台,天榜试上决出一个高下,生死由命,胜负听天,不再牵连无辜人等,如何?”
穆曦微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应明镜修为境界之间天差地别。
然而落永昼、祁云飞于他终究是萍水相逢,不说两人愿不愿意,穆曦微打死也没脸去求两人替他对上应明镜,等于间接对上她背后的月盈缺。
若是可以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不连累家人朋友,那一线生机无论多艰难,穆曦微也愿意去拼上性命挣一挣。
“凭你?”
应明镜团扇遮了半张花容娇颜,笑得很夸张,鬓边步摇叮当一阵乱颤,“你一个筑基,拿什么跟我斗?来天榜试送死吗?”
穆曦微平静反问她,“明镜仙子不是一样靠着月长老的威名才能作威作福吗?否则一个金丹,拿什么在祁前辈面前硬气?本质半斤八两而已。”
应明镜最恨旁人拿她修为说事,瞬间寒下面色,语气生硬:
“我靠着我师父怎么了?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我想杀你家人便杀,你以为祁云飞敢拦我?”
她抬高下颔,眼神鄙薄不屑:“剑圣百年不出世,谁知道他发生了什么?白云间没有陆地神仙,自己自身难保,要掉出六宗之位,他祁云飞怎么敢这时候插手我西极洲的事情?”
“好好好!”
祁云飞怒极,光是剑气便掀得鸾鸟惊叫后退,宝车翻滚两圈,若不是应明镜及时从车里抽身而出,只怕比现在更狼狈。
“你真以为我不敢提着你头去见月盈缺?要不要先试过我的剑,再说白云间落不落魄的事?”
落永昼按下祁云飞躁动的剑气,往前一步淡声问应明镜道:
“听上去你拜了个好师父当靠山,似乎很骄傲?”
应明镜兀自强撑,不肯低头道:“我师父为圣境强者,陆地神仙,我自然该骄傲。
“很好。”
落永昼玩味一笑,不知是很好,还是不好。
他说道:“你问祁云飞,他是怎么叫我的?我徒弟向你邀战,是给你脸面和台阶,我愿意成全他少年人一腔热血,才没插手。”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师父做靠山?”
“再拿月盈缺说事,就让月盈缺来见我。否则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