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道“思追。”
蓝思追这才回过神,双手把陈情还给魏无羡,道”魏前辈。”
魏无羡接过笛子,想起这是江澄带来的,转向那边,随口道“谢了。”他扬扬陈情,道“这个,我就留下了”
江澄看他一眼,道“本来就是你的。”
迟疑片刻,他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魏无羡却已转向了蓝忘机。见状,江澄也默然无言了。
在场众人,有人清扫现场,有人加固棺木的封禁,有人正在考虑如何稳妥地将它转移,有人则在生气。蓝启仁怒道“曦臣,你究竟怎么了”
蓝曦臣压着额角,眉间堆满难以言说的郁色,疲倦地道“叔父,算我求您了。别问了。真的。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蓝启仁就没见过自己一手带大的蓝曦臣这种烦躁难安、失仪失态的模样。看看他,再看看那边和魏无羡一起被包围的蓝忘机,越看越窝火,只觉得这两个原本完美无瑕的得意门生哪个都不服他管了,哪个都让人不省心了。
那口封着聂明玦和金光瑶的棺材不光异常沉重,还须千万小心对待,因此自告奋勇来搬运它的是几名家主。一名家主看到了观音像的面貌,先是一怔,随即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指引旁人来看“你们看这脸像不像金光瑶”
旁人瞧了,皆是啧啧称奇“果真是他的脸金光瑶做这样一个玩意儿干什么”
姚宗主道“自封为神,狂妄自大呗。”
“那还真是够狂妄自大的。呵呵呵。”
魏无羡心道,那可不一定。
金光瑶的母亲被人视为最下贱的娼妓,他就偏要照着母亲的模样雕一座观音神像,受万人跪拜,香火供奉。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没人比魏无羡更清楚了,不会有人关心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和金光瑶有关的一切,都会被予以恶意最大的猜测,在众人口中广为流传。
再过不久,这口棺材就会被封进一口更大、更牢固的棺椁,被钉上七十二颗桃木钉,深埋地下,立起警戒碑,镇压在某座山下。
被封在里面的东西,也将在重重禁制和万千唾骂中永世不得超生。
聂怀桑倚在门边,看着几名家主把这口棺材抬出了观音庙的门槛,低头拍拍衣襟下摆肮脏的泥土,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定了一定,魏无羡也望了过去。落在地上的,是金光瑶的帽子。
聂怀桑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这才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仙子在外边等主人等得心急,嗷嗷叫了两声。听到这声音,金凌忽然记起,当仙子还是一只不到他膝盖高的笨拙幼犬时,就是金光瑶把它抱过来的。
那时他才几岁,和金麟台上的其他小孩子打架,打赢了却也不痛快,在房间里边疯摔东西边嚎啕大哭,侍女家仆都不敢靠近他,怕被他丢中。他的小叔叔笑眯眯地钻出来问,阿凌,怎么回事啊他立刻把五六个花瓶砸裂在金光瑶脚边。金光瑶说“啊哟,好凶,吓死了。”边摇头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走了。
第二天,金凌赌气不出门不吃饭,金光瑶就在他房门口晃来晃去,金凌背靠着门大喊道别烦我,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小奶狗的嗷嗷叫声。
他打开门,金光瑶半蹲在房门前,怀里抱着一只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黑毛小狗,抬头对他笑道“我找来这么小玩意儿,不知道该叫什么,阿凌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那笑容温柔真切,金凌不能相信金光瑶是假装的。
忽然之间,又有泪水从他眼眶中滚滚落下。
金凌一向觉得哭泣是软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