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说。”顾娆大恐之下喊出口,她泪流满面,抬头看着前面那个俊美如神祗,但神情和声音都如同魔鬼般的男人道,“我说。”
她看见了男人脸上的厌倦和不耐烦,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于这个人来说不过就如同一颗尘埃一般,想要怎么碾就怎么碾。她知道自己说了可能会有后患,但不说,她却要受这种无穷无尽的非人折磨,她哪里还有的选?她的精神早已崩溃,一刻也不愿再受这种折磨。
事情发生在大长公主的庄子里,原缜可以私下安置了阿晚和顾娆,再不露一点风声地打发了那些参加自己妹妹寿宴的贵女们,但却瞒不住自己的祖母寿宁大长公主。
原缜见完顾娆之后先去了安置阿晚的房间,他站在在门外看到房间里自己妹妹正在和阿晚亲热地说着话,他看到她笑,微翘了唇和妹妹撒娇,那一幕和记忆中的无数个碎片融合,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又痛又胀又有一些饮鸩止渴般地满足。他就那样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去了祖母寿宁大长公主的院子。
烛火下,坐在罗汉榻上的大长公主手撑着桌子,面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缜进来,她抬头看向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孙子的神色,才出声问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原缜道:“是袁家大姑娘诱使顾家的大姑娘做的,应该是端慧公主想要除掉顾家二姑娘。”
端慧公主寿宁大长公主抿了抿唇,虽然她早就不过问政事,但她毕竟是皇室公主,对皇室的事情不可能不敏感,而且此事背后牵涉的人,代表的意思,可能根本就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她未必会插手,但事情既然发生在了她的庄子上,她也不可能不过问。若是那顾二姑娘死在了她的庄子上,定国公府岂能善甘罢休?若是此事袁贵妃知晓,那她可就是打得好算盘,指望着她包庇端慧,把事情揽下来吗?
她沉着脸道:“是端慧此事是她自作主张,还是背后有袁贵妃和陛下的意思在?”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孙女小小年纪,心思就已经这么狠毒。
原缜翘了翘嘴角,道:“陛下的确有将端慧公主赐婚给定国公世子之意。”语气古怪,似乎带了些厌恶,又带了些诡异的高兴。
寿宁大长公主皱眉,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嫡次孙,没再继续那个话题下去,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阿缜,顾姑娘出事的地点偏僻,你如何恰好就在那里?而且,你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若是寻常贵女落水,你怕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顾二姑娘落水,顾大姑娘被毒蛇咬伤,那划船的婆子会水,那顾二姑娘身边的丫鬟也不是寻常的丫鬟,当时的情况明明是顾大姑娘更危急一些,你却为何径直救了顾二姑娘,对顾大姑娘置之不理?”
更何况还是用他自己的氅衣裹了她,亲自将她抱回了自己的小院安置,后面的安排更是滴水不漏,这些从来都不是自己这个孙子的性格,他何曾为哪个女子做这些事情?他以前那性子,对女人可有半点兴趣过?
原缜垂了眼,烛火将他面上打上了一层阴影,面色不明,道:“祖母既然看出来了,还问什么?”
这竟是直接承认了,没有任何掩饰的。
那便是有所打算了,寿宁大长公主可是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个孙子。
她有些色变,道:“阿缜,顾二姑娘是定国公世子的未婚妻。”
“可能很快就不是了,”原缜道,“陛下既然有意将端慧公主赐婚给赵恩铤,赵恩铤不肯退婚,也不肯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