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费利佩身边喝着热巧克力,环顾四周:“我们要在这儿过夜?”
“对,过个周末。”丹尼和梅森对坐在沙发上,与费利佩打德扑,各自手边一杯威士忌。
他犹疑道:“你们看起来……很习惯今天那种状况。”
费利佩没说话,丹尼笑了笑:“不,今天我很惊讶,居然有人想把别人的葬礼变成我们的葬礼。”
一坐下来难免胡思乱想,一想到那些尖叫和血腥的画面就很痛苦,但安赫尔又不能立即失忆。
“来,上楼。”费利佩揭了牌,及时拯救他,起身对他道。
他陪安赫尔到二楼一个宽敞房间内,这房子很漂亮,走廊上有种中世纪宅邸的华丽悠远。
安赫尔洗完澡出来时,费利佩刚挂掉一个电话,回头看他顶着湿漉漉的金发,便走过来拿毛巾帮他擦头发:“稍后会有人来,不要下楼。”
费利佩为他擦了头发,转身走到衣柜前,拿一件衬衣出来,脱掉身上的居家袍。
“疼不疼?”安赫尔走近去看他肩头伤口,手指小心翼翼在旁边碰了一下。
“别乱想,过来。”费利佩把衬衣给他。
安赫尔站在身后帮他穿上,又绕到面前为他系扣子,一边问:“能教我用枪吗?”
费利佩:“你不喜欢枪声。”
安赫尔扬起脸,湛蓝的眼睛望着他:“我也想保护你们,至少遇到意外不拖后腿。”
安赫尔如今也能利落地拆组枪械,但唯独受不了枪声。丹尼在治疗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时,并不要求他强行克服这一关——“你不必毫无弱点”,丹尼这样说。
“我不介意你胆小一些。”费利佩看着他,这话与丹尼所说的异曲同工。但他还是答应了,“但可以试试。”
楼下隐约门铃声响。
费利佩下楼,行动和神色丝毫看不出有伤。安赫尔就在楼上栏杆旁悄悄看去。
有客人进门,竟然是迪亚兹,那个喜欢萨曼莎、视费利佩为情敌的人。
迪亚兹左腿受了伤,如果丹尼没有出手帮他,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很高兴我们都活着。”丹尼半戏谑地道。
迪亚兹却笑不出来,被情敌那边的人救回一条命,实在算不上太开心。
“很简单,你们提供证据链和名单,我跟警方、军方交涉,杜绝他们卷土重来的后患。”
迪亚兹是来商谈解决办法的,这个有些阴鸷的男人对刺杀者恨得咬牙切齿。
费利佩吸一口雪茄,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迪亚兹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么?”
丹尼语气轻快地道:“迪亚兹先生,你可能忘了,这些事我们办得到,还没沦落到需要跟谁合作的地步。”
“那为什么叫我来?”迪亚兹一掌按在桌上,“今天至少一半的家伙是冲着你们,你们毁了萨曼莎的葬礼!”
费利佩轻吐一口雪茄烟雾,神情冷漠:“说到葬礼,不如想想,她为什么会死?”
迪亚兹脸色霎时发青,满腔怒火却开不了口。
楼上的安赫尔不由疑惑,他难道害了萨曼莎?他不是很爱她吗?
梅森若无其事地笑笑:“当天共进晚餐时,我们先生挑明了萨曼莎小姐接近他的目的。”
迪亚兹神情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