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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亲吻
格对他颔首问候,轻笑道:“会照顾好安赫尔的。”

    安赫尔:?!

    为什么一副把掌上明珠托付给女婿的样子?

    简直自作孽不可活,安赫尔沮丧地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了十分钟手,对镜子叹了无数口气。

    他打起精神走出去,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华丽壁画延伸向前,远处隐隐传来宴会的谈笑声。

    “心情不好?”昂萨突然从身后出现,走在地毯上,脚步悄无声息。

    安赫尔他亲近不起来,礼貌地笑笑:“可能有点累。”

    昂萨皮肤冷白,黑色鬈发与深灰眸子显得笑容深不可测:“会用枪吧?明天一起去狩猎。”

    “杰奎琳也去?”安赫尔不想回应这邀约,反问道。

    昂萨笑笑:“你母亲嘛,看心情了。”

    安赫尔想快步先离开,昂萨却不紧不慢地说:“看来费利佩对你不错,我这位从前的弟弟,大概是在赎罪。”

    他话里不乏挑拨:“安赫尔,知道你父亲当年遭遇了什么意外吗?”

    “安赫尔,过来。”

    费利佩站在走廊另一端,像个不怒自威的国王,冷冷瞥向昂萨。

    昂萨若无其事地打开手臂,垂眸一笑:“你的小朋友很可爱。”

    安赫尔头也不回地走到费利佩身边,深深吸了口气,心情沉重。

    昂萨的话像一团阴霾,他是说父亲的死与费利佩有关?

    晚宴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瓷器与刀叉的细微轻碰声,香槟杯的清脆碰撞声穿插在愉悦的交谈间。

    他只能趁隙小声问丹尼:“昂萨跟费利佩有过节?”

    “有旧仇,”丹尼温柔地提醒他,“这几天不要单独出门。”

    安赫尔觉得他们这几天有事要办,于是没多问,点点头。

    他跟兰格聊了会天,兰格被女孩子邀请去跳舞了,眼看姑娘们转而盯上了自己,安赫尔赶紧不动声色离场。

    丹尼将他送回房间,安排的客房是一间大套房,或许费利佩也住在这儿。

    安赫尔拉开丝绒窗帘,月光洒进来,他远眺覆雪的原野山脉,片刻出神。

    他随意轻敲几下墙壁,墙壁很厚,有些地方是中空的。这种被他们开玩笑称作kasbah的建筑并不陌生,费利佩和丹尼在某些城市的住宅就是这种。通常玻璃和门扇是防弹的,墙壁主体牢固,监控系统也格外严密,甚至墙体内部有暗道和自动武器装置。

    如果母亲杰奎琳和昂萨想对他们不利,那太容易了。

    昂萨暗示他,害死父亲的人是费利佩。不幸在于,很多事都能印证这个说法,包括费利佩说过的亏欠他。

    如果是真的,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房间门口传来响动,费利佩回来了。

    费利佩宴会后又喝了不少酒。

    “还好吗?”安赫尔这种酒量浅的人根本无法揣度他的状态。

    费利佩步伐很稳,随手脱掉西装外套,摆摆手示意无妨,一边解衬衣扣一边走进浴室。

    这人千杯不醉、百毒不侵。安赫尔无奈一笑,转身去另一间卧房洗澡。

    套房大得完全可以互不干扰。

    出来擦着头发去冰箱拿牛奶时,心里的不安持续放大。

    他觉得随时都会失去费利佩。原本以为有一辈子时间守着他,实际上没有那种万无一失的事情。

    “在想什么?”

    费利佩过来,见他顶着毛巾对冰箱发呆,伸手合上冰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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