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腿疼,导致醒得很早,安赫尔捧一杯热牛奶,守在窗边望着寂静街道渐渐苏醒。
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停在楼下,安赫尔嘴角翘起来,看丹尼下了车,对车里一位女伴道别,而后进了公寓楼。
没等丹尼敲门,安赫尔已经打开门,笑容灿烂扑上去拥抱他:“一个礼拜没看到你了!看来约会很忙。”
丹尼稳稳接住他,把早餐放在桌上:“我也很想你,小安赫尔。最近可真没约会,去了趟圣保罗,早晨回纽约才被姑娘缠住。”
“有空吗?我有两张《汉密尔顿》的票,一起去看?”安赫尔叼着面包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安赫尔从小就习惯跟他无话不说,这个人最了解他,也是他最大的依赖。
“当然有空,”丹尼没问演出时间,直接答应,“来,瞧瞧你恢复得如何。”
他检查安赫尔左手和左小腿的骨折伤,问到疼不疼,安赫尔犹豫了一下。
丹尼皱眉:“看来是疼。你每天走很多路?”
什么都瞒不过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心理医生,安赫尔解释:“最近太忙。”
“听话,给你派辆车,你得少走点路。”丹尼指向他小腿。
安赫尔笑嘻嘻靠过去:“别担心。”
丹尼真的不太高兴:“费利佩怎么照顾你的?”
“我跟他……你也知道,没什么照不照顾。直到昨天才碰巧见一面。”安赫尔懒洋洋舒展手脚。
丹尼若有所思:“安赫尔,我后悔把你交给他了。”
“是说我小时候?”
丹尼站在画架前,晨曦光芒掠过他浅褐色头发,洒在完成一半的油画上。丹尼温柔地笑了笑:“不,是你可能对他动心的一切时候。”
安赫尔洒脱地摆手:“往事不可追,我都看开了。”
丹尼听得一笑,又再三让他保证乖乖养伤。
“别逞强,再给你雇个佣人?要么跟我住。”丹尼问。
安赫尔善解人意地否决了:“不,那会耽误你泡妞的。”
匆匆换好衣服,丹尼已经为他安排好司机和座驾,安赫尔冲到音乐学院上完上午的课。他跟恩佐约好,这天午后再去一次画廊。
画廊外,恩佐正等着,见安赫尔从一辆银色林肯轿车下来,并且司机尽职尽责原地等候,不由奇怪:“这是……”
“朋友借我的车,最近腿骨折还没完全好。”安赫尔解释。没想到丹尼派来的车有点显眼。
恩佐愣了愣:“啊,是费利佩?”
听到这名字,安赫尔用力摇头:“不,丹尼。”
一直以来,恩佐以为安赫尔的家境普通。
实际上没错,有钱的是费利佩和丹尼,安赫尔自己没什么身家,最值钱的是他自己,以及一身才华。从小不跟任何人谈论家庭情况,如今交了朋友,这是个不好解释的问题。
画廊老板本性难移,一双馋渴的眼睛无礼地盯着安赫尔:“作为新人,你的作品行情不错,已经在跟客人谈了,价格会很好。”
安赫尔尽量礼貌的表示感谢,唏嘘地想,看来成交后还得再来一趟。
离开画廊,恩佐恭喜他,并安慰:“等以后有经纪人,就不必自己处理这种事了。”
恩佐想起什么:“对了,上次按你出的设计稿,做出来第一套戏服,费利佩先生看过一次。”
安赫尔为恩佐画了一套概念稿,恩佐再以服装设计师的眼光稍加改动、打版制衣,打算作为新的系列艺术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