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尔答得很完美,午餐时在音乐学院的餐厅又遇见了,于是陪教授一起共进午餐。
他总是很被老师们喜爱,这让凄风苦雨的日子多了点顺心。
傍晚,丹尼赶回纽约,依言陪安赫尔看音乐剧。
安赫尔倚着剧院包厢栏杆,指了指舞台,乐观地分析:“幸运的是我还可以做导演,如果当初一心学小提琴,现在会很痛苦。”
丹尼握住他骨折刚恢复不久的左手:“你一滴眼泪不流,反倒笑容太多了,安赫尔,这对你并不好。”
又有人走进包厢,一个少年的笑声止住,略惊讶地打招呼:“安赫尔?”
纽约就这么小吗?
是的。
安赫尔从包厢栏杆边站直身子回头。
大衣被送到存衣台,费利佩今天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天生的高贵气度难掩。
恩佐跟在他身边。
恩佐比从前亮眼多了,衣着简洁有品味。发型还和不久前一样,美发师当时参照安赫尔为他打理的。
说不上哪不对劲,但安赫尔感到很怪。
“这真的太巧了,丹尼先生。”恩佐看着他们。
丹尼微微一笑:“小朋友还记得我名字,真是荣幸。”
安赫尔不知说什么,只好对费利佩露出一个笑容。
剧院穹顶嵌了星月般的灯光,少年笑起来,逆光的金发染了光晕。
费利佩乌沉的黑眸刻下安赫尔的倒影,却没说话。
恩佐说了句什么,费利佩轻拍拍他后背,耐心地回答。安赫尔转开脸,轻轻拽拽丹尼袖口,想问该怎么办。
费利佩看过来,丹尼自然地揽过安赫尔:“要开场了。”
费利佩静静注视丹尼,丹尼风度翩翩维持着微笑,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沉默对峙片刻。
四人在包厢内落座。
音乐剧即将开场,四周灯光暗下来。
“他最近总带着恩佐公开露面,是不是有事情?”安赫尔在丹尼手心写道。
丹尼扣住他的手,弯起温柔的灰绿眸子对他笑:“小安赫尔,专心看剧。”
情绪归情绪,他不认为有权管别人怎么交朋友。
但费利佩对待恩佐太高调,故意对外界昭示,像有什么目的一样。
安赫尔提醒,“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恩佐捧着第二版设计稿,没抬头:“他挺好的。这里换个颜色怎么样?类似克莱因蓝?”
“构图衔接会被弱化。”安赫尔看一眼,向他指出不妥。
“费利佩对这些作品,肯定得最多的就是色彩。”恩佐看看他,“我想他欣赏的是你。”
安赫尔脱掉沾了颜料的t恤,洗干净手,拿起小提琴:“是吗,色彩?”
从前费利佩最欣赏的就是他对色彩的天赋。安赫尔直言不讳:“那么他就是在赞美我的构思。”
恩佐脸色发白。
安赫尔眉头深锁,站在谱架前,小提琴抵在颈边,琴弓掠出流畅优美的乐声。
演奏听起来为出色,但他知道,左手灵活度和力度不比受伤之前。
音乐的情绪正在于对细节的掌控,他觉得自己对曲子处理得很糟糕,落入耳中,尽是失望。
这段时间他从未表现出沮丧,这不代表他真的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