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是个和蔼英俊的拉丁裔男人,一向对安赫尔慈爱,微笑了一下让他放心,笑着回到费利佩身后。
费利佩在牌桌上常常all in。安赫尔看得紧张。
几局下来,最终还是赢了,不知究竟赌什么筹码。
安赫尔以为这就是寻常的应酬,没想到对面的人取出一只冷藏箱,打开后寒雾溢散,赫然放着五支针剂。
墨西哥男人取出其中四支,丢掉,似乎那正是牌局的赌注。
剩下最后一支针剂,搁在牌桌上,推向了费利佩。
安赫尔背脊发寒。
双方用西班牙语低声交谈几句,他听不太清,只见费利佩漫不经心解开衬衣袖扣,袖子挽至臂弯,平静地消了毒拿起针剂——直接注射进手臂。
安赫尔心脏狂跳,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万一是毒|品怎么办?
你真是什么都敢赌吗?
想起小时候,费利佩受伤回到家中。丹尼说,那次正是因为对方威胁他注射了麻醉针。
当时他也这么泰然自若吗?
墨西哥男人见状,玩味地笑了笑,慢慢对费利佩鼓几下掌,说了句话。
他说的是一个地址。
听完这个地址,费利佩泰然自若地起身,把空掉的注射器推回那人面前,然后做了个手势。
周围突然冲出十几人,转眼间押住墨西哥男人和其余想反抗的手下。
这是钓鱼,安赫尔意识到,费利佩想从对方嘴里套出那个地址,现在他得到了。
他总会不计代价,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给自己扎一针,所以他总能达到目的。
周围人只是笑笑,甚至还端着香槟杯上前与费利佩搭话,而他表现得一切如常,似乎那针剂只是生理盐水。
不久,费利佩终于离开。
梅森忽然指了指安赫尔:“侍应生,来房间开瓶酒。”
安赫尔一身侍应生打扮,不能多问,只好硬着头皮跟出去,不知梅森有什么打算。
电梯门已经合上,他不知道费利佩去了哪。跟随梅森,去会所酒窖里挑酒。
酒窖寂静,梅森选出一瓶白兰地递给安赫尔,把一枚房卡交给他:“我得离开,稍后会有人把药送到房间,你能照顾他么?”
安赫尔:“他注射的那针是什么?”
“新型毒|品,”梅森神情凝重,“非成瘾性,但会影响他意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正好有你在。”
“什么东西能重要到让他这么做?”安赫尔瞪大了眼睛。
梅森压低声音,无奈道:“……为了你父亲。”
安赫尔哑口无言。
梅森仓促离开了,安赫尔就像个寻常侍应生,抱着酒离开酒窖,乘电梯,抵达客房楼层。
套房门外有一只药箱,安赫尔拎起药箱,用房卡进去,把门彻底反锁。
他径自去客厅窗边,拿起柜子上的海马刀,划开那瓶白兰地。他并不想喝酒,但他需要冷静一下。
卧室隐有响动,他提着药箱,快步进去。
地毯上丢了件外套,安赫尔手在抖。
打开药箱取出装着口服药片的小瓶,从卧室冰箱拿一瓶水,推开浴室门。
水花四溅,但没半点温热雾气,费利佩根本没脱衬衣西裤,让冷水直接冲淋下来,浑身湿透,低头撑着墙壁,看样子那支针剂已经发作了。
“能站稳吗?先吃药。”安赫尔过去,他竟已站不太稳,直接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