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安赫尔移开视线。
兰格从屋子里慢悠悠过来:“小天使,谁来了?”
费利佩看他一眼,兰格笑笑,拎起车钥匙勾在指尖晃了晃:“原来是叔叔,你们先聊。安赫尔,晚上见。”言罢离开。
“你跟兰格住在一起很多天了。”费利佩静静站着,高挑凌厉的身材气势逼人。
“与你有关系?”
安赫尔请他进来,去冰箱取半冰的水给他,费利佩平时只喝这个。
所谓冷战,不是不联系,而是见面后还维持冷冰冰的客气。
金发微微散乱,披了件睡袍,衣襟随意半敞着,安赫尔光着脚,白皙精致的脸上几分慵懒倦意,眼角梢儿些许上扬,睨着人的时候也懒洋洋的。
费利佩没接那杯水,越过安赫尔的手,将他垂坠的睡袍衣带系起来。
“衣衫不整的时候,不要随意开门。”
“为什么?因为会惹你生气?”安赫尔把水放在一边,态度顽劣。
卧室门半敞着,费利佩瞥了一眼:“你们睡一张床。”
先前管家把公寓的床换过,床其实很大,安赫尔和兰格基本各据一边互不干扰,兰格借住这些天,两人就像室友。
但安赫尔觉得自己突然到逆反期了,张口道:“没错,每天都睡一张床,难道有什么问题?”
安赫尔端起那杯半冰的水,自己喝掉,冷冷问:“你来有事要说,对吧?我听着呢。”
他请费利佩坐下,两人彼此对峙着,男人靠坐在沙发上气势凛冽,安赫尔披着睡袍庸庸懒懒倚着,无形的界线分明矗立。
“跟边境名单有关?”安赫尔有时聪明得过于锐利,“我母亲不是早就把它交出来了?”
费利佩平静地道:“你母亲只是说出它在哪。”
安赫尔觉得他们像在谈判:“所以?”
“它在你这里。”
安赫尔:“她没给我任何东西,不可能在……”
说到一半,他想起什么,脸色发白:“……录像?”
费利佩只是看着他,轻轻点头:“录像里的人,就是名单。”
怔了一下,安赫尔却笑起来,像金灿日光照破层云:“啊,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个天才。”
这可爱的笑容已是久违,费利佩凝视着他。
安赫尔跳起来,光着脚轻盈的跑过地毯,在抽屉里一阵翻找,抓起一本速写簿,慢慢地晃悠回来。
他露出骄矜又狡黠的笑容:“——都在这里面。”
当天在哈德逊河峡谷庄园,安赫尔将那段父亲的录像,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午。
以他的记忆力,回去后顺便就把录像里的人都画了下来,这可能是出于练习速写的习惯。
重要在于,他人物素描的还原程度很高,拿来当通缉照都足够了。
费利佩翻看了一下,合上速写本:“画得很好。不过下个月会有一次跨国追捕,需要你现场指认。”
“可以。”安赫尔淡去笑容,重新全副武装竖起尖刺,“正事谈完,该道别了。”
“希望你回去住。”费利佩对他说,“而不是和谁睡在一间卧室里。”
安赫尔站起来走开:“不。”
身后脚步声转眼靠近,他随即被费利佩拉到怀里,耳畔落下轻吻:“别再胡闹。”
安赫尔轻声反驳:“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指认名单的时候我会去的。现在你可以随便找任何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儿,就像恩佐那样,不必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