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玉却暗自松口气,师父一向喜好安静,尤其是在终南山上,被这般随意毁坏,他看了都觉得心里添堵,那严渊能干脆离开,也算好事。
他是从来都不怀疑自己师父的实力的,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师父的一根头发。
楚人玉想上前宽慰一番,郁行却看了看他,奇道:“你怎么这么早回了?”
楚人玉:“……”
师父你是多不想徒儿回来啊?
他忍不住带上几分委屈:“这不是见师父这里有事,徒儿才赶过来的,师父是不想见到我?”
郁行嘴角麻了麻,道:“你的翅膀已经硬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师父还未到年老昏聩的地步,用不着你事事担心,去做你的事吧。”
面对比自己小好几辈的小徒弟,郁行不自主地带上做祖师爷的语气,只不过那句“年老昏聩”由他口中说出来,不是一点半点的古怪。
楚人玉立在原地,眉眼黯淡:“可是徒儿哪里做的不妥当?惹师父厌烦了?”
真是……受不了。
这才过了几天舒坦的日子,郁行颇有种甩掉的黏糖又黏回来的感觉,如果说楚人玉这性格跟谁最像,那一定是年轻时的元徵,只是后来郁行周游四海,回来时见元徵已经登上掌门之位,性子才圆熟了些,与分别多年的师兄之间,才隔了点距离,现在看到楚人玉,就好像看到第二个元徵,心中多少有点麻木。
郁行顿了顿,从袖中伸出手,抚在自己小徒弟的头顶。
“别想太多,为师……不烦你。”
只是一句话,一个轻抚,郁行便见年轻人眼中光芒闪烁,受到莫大鼓励般道:“师父!”
郁行做出一个慈爱的表情,道:“去吧。”他扬手挥了挥,眼光看向远处无边的云霞,猜想自己此时的模样,恐怕如以前的老宗主一样威严厚爱。
“师父你保重,”小徒弟又开始依依惜别了,郁行保持着慈祥的表情,但笑不语,终于可以不用说第二句话,就将人打发了。
果然,摸头杀不管是对师弟,还是徒弟,都一样有效。
楚人玉回去之后的投入奋进自然不消多说,宗门里掌门长老纷纷赞扬,虽然说有个懒散的师父,但教出了个这么勤奋能干的徒弟,也足够欣慰了。
不管怎么说,郁行也实在没有身为一派长老的自觉,自顾自的,个性随性,宗门有事有时也很难找的上他,除非是真遇上灭门之灾,或者他自己大有兴趣的,不然,他可以一闭关就万事不管,也不知为什么当初老宗主对他青眼有加,一定要他进入天衍宗,如今掌门也跟老宗主一个脾气,就是太纵容他了。
但这也只是私下发发牢骚,其余长老实力不如郁行,自然对宗门其他事务较为上心,刷刷存在感,这样一来,就显得郁行特别特立独行,倒叫他更加高深神秘起来。
但每一次有什么大事需要众人登场,那执剑长老一定是不存在的,只有掌门去请了,才会出来露个面,其他人,都不太能请得动。
而作为掌门的师兄,元徵又显得极为爱重郁行,不是门派中出了叛徒或者有难以决断的事情发生,也不愿请动他,明明是师兄弟,却像拱着个老祖宗一样。
而自从那次灭魔之战后,郁行更加懒于敷衍,十次有八次都是不肯出面的,因此便有人觉得他是否受了什么刺激或伤害,不一定是身上的,也许,是心理上受了重创?毕竟曾经的挚友变成生死敌人的……
但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