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茹极为不屑的嘁一声,“你怎么变得这样胆小?活到现在,年纪一大把了,反倒贪生怕死了?”
鲁遗默然以对。
唐若茹语调柔缓,又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着想?难道你不愿意权势滔天,富贵荣华?你我夫妻同心,定能如愿以偿。”
鲁遗吐了口浊气,“可别弄到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且那魏无伤又是邪门歪道,他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沾上了,想甩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你能如愿坐上高位,紧跟而来的麻烦事必定接踵不断。有钱有权却不能逍遥自在,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目下,你我有了空闲,下棋赏景,岂不悠哉?”
唐若茹目光渐渐阴沉,“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与我共同进退。”
鲁遗眼角睨到唐若茹神色,忙道:“你这话好没道理。夫妻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真的打定主意,我自当竭尽全力协助。”
闻言,唐若茹唇角微弯,道:“你既诚心待我,我也必定知恩图报。绝不会亏待你就是。”
鲁遗面露笑容,心里暗暗发苦。
功名利禄谁都想要,可也得有命享才行啊!鲁遗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福分。今上又是个扮猪吃虎的明白人。细想想当年那些事,怎么就会将许多巧合凑在一起?说不定那些都是今上使的计谋。
鲁遗偏头望望胸有成竹的唐若茹。
这话他说了不是一遭两遭,唐若茹却听不入耳。她只当今上是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大长公主轻敌又自大,到头来跟着遭殃的还不是他这个枕边人?鲁遗左右权衡,终是一筹莫展。
*
威宁侯的十娘子没了,紧跟着吏部尚书由展文的孙女由六娘也病倒了。
两人皆是小拙诗社的社员。
一霎时,坊间传闻甚嚣尘上。
“女孩子太有才了不好,把福气都拖累没了。”
“这就叫红颜多薄命!”
“别人家的小娘子都好好的,一连两个小拙诗社的社员出事。要我说,怨就怨小拙诗社流年不利!”
“嘘——快别说了。”
“嘘什么嘘?茶馆里说说碍着谁了?”扭头一看,白捕头带着俩捕快走了进来。说话那位赶紧缩缩脖子装鹌鹑。
茶博士迎上前,“三位来了哈。”说着,递上热腾腾的手巾板儿。
“照旧,神泉小团,花生瓜子拼一盘。”白捕头道。
“好叻,您三位稍等。”
等不多时,茶和花生瓜子上了桌。
“头儿,我听说杨太医去尚书府为由娘子看诊呢。”捕快小马压低声音,“据说病势凶险,大为不妙啊。”抬起头向四周看去,前后左右凑过来的耳朵们忙不迭的躲开。
捕快小牛也道:“威宁侯家的十娘子咱们还没查明白呢,这又来一个……”
白捕头面沉似水,“行了,外面人多口杂,公事回去再说。”
甄仵作已经验明,杜家十娘是中毒死的。白捕头有心去向杨太医询问由六娘的情况,可杨太医那人是出了名的古怪,不大好说话。白捕头也有自知之明。他性子直,又是个粗人,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得当,犯了杨太医的忌讳,反倒耽误了救人。
白捕头衡量再三,觉着这事由蓝府尹出面比较稳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