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一看。怎么正房的门关紧紧的。诶?门前好像还跪着俩人?
黑灯瞎火的瞧不真切,阿甲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
这一看不要紧,阿甲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老爷!他家郎君和四娘子跪着呢。四娘子身上还披着他家郎君的外裳。
郎君本就穿的单薄,冻出病可怎么好?!
阿甲急的跺跺脚,赶忙去取来莲蓬衣罩在辛夷身上。
辛嫣的婢子红秀更会作怪,居然灌了两个汤婆子,给辛夷和辛嫣一人塞了一个在怀里捧着。
仆婢们把跪着的这俩打点的熨熨贴贴。
屋里头的辛重夫妇俩则是肃然对坐。
辛夫人将辛夷和辛嫣为何口角一一向辛重道明。
辛重听了点点头,“五过与小嫣本就不合,俩人心里都憋着气,正好藉由这次做个借口发泄出来罢了。”
辛夫人心细如尘,“我看五郎不大对劲儿。灯摔了,他都要哭了似得。五郎不是没用过好物什,再金贵的灯他也使过,哪至于如此?他是不是心里存着事?”
存着事,是委婉的说法。
辛夫人真正想问的是,五过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少年郎动了心,难免患得患失。所以辛嫣毁了他的灯,他才口不择言。
辛重默了默,“不能吧。前次我与他提及楼十七娘,他不甚热络。”
辛夫人蹙起眉头,“对楼十七娘不热络,对别的小娘子热络呢?!”
辛重这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可好人家的小娘子也没有整天遛大街的。要相看都没机会。”
辛夫人心头一凛,“难道说是养了妓子?”
辛重连连摆手,“不能,不能。他除了学堂,就是在家,分身乏术啊。再说五过那孩子你还不知道么,他哪是那样的人呐?”
“反正,我还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儿。”辛夫人坚持己见。
辛重手捻胡须,缄口不语。
他二人一通瞎猜瞎捉摸,把门口那俩跪着挨冻的给忘了个干净。要不是丽秀见缝插针的说一句:“起风了。”估计他俩聊到天亮都想不起这茬。
辛重命人把他俩叫进屋里。
训诫教导自不必说。临了又罚辛嫣不许出院子,老老实实的抄佛经,静静心。
辛夷要去学堂教书,不能禁足。辛重又斥责几句,就放他回去了。
主人受了委屈,阿甲一路上嘘寒问暖,“郎君,您渴不渴,饿不饿?小的等阵煮点姜糖水,给您驱驱寒气……”
辛夷无精打采的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小娘子,没那么娇气。”
“郎君,灯没了您别心疼。赶明儿小的去寻封四郎,让他给您定制一盏。”阿甲略微打听一番,知道灯摔碎了,四娘子和郎君不知怎的被相公撵出来罚跪。灯坏了,郎君必定心疼。阿甲便绞尽脑汁的多说好话,给他宽心。至于封四郎那边,阿甲自认为能说得动,就算说不动,多给些钱想必也是愿意的。
“新做的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了,没了就是没了。”辛夷长叹一声,“我与她阻碍重重,勉强在一块儿又有什么意思?”
诶?刚刚在街上,郎君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怎的这么快心气儿就磨没了?
阿甲颇为诧异。
“郎君,是不是夫人与您说什么了?”
辛夷摇头,“母亲能说什么呢?她都不知我的心意。”
阿甲松口气。相公和夫人不知道就好。这事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