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炼心里堵得慌,放下瓜子,端起茶盏吃了两口。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说说醉梦楼正妻打妓子的事儿了?
平喜竖起耳朵,等唐炼发问。
唐炼想了想,没问。
还是等小戌当值的时候问他吧。问辛五郎有点不合适。
“前儿小十七当街拦住你的去路……”唐炼撂下茶盏,斟酌着说辞,“她就是那个性体。你莫见怪。”
平喜耳朵竖的更长了。这么快就聊到戏肉了呀,还有点准备不及。
“楼娘子巾帼不让须眉,是女中豪杰。草民怎会怪她呢。”
唐炼弯腰,捞起脚边的大猫放在膝头,一边给它顺毛,一边说道:“小十七是个爽直的孩子。既然你婉言相拒,她就不会在与你纠缠下去。你和你的心上人,只管放心就是。”他刻意加重了心上人三个字,辛夷心尖儿打了个突。
“虽说外间那些入不了耳的谣言,不会再传下去了。可你与人私定终身,总归不是件美事。也有损你无瑕公子的名声。你便与我说说,你那心上人是哪家的小娘子。我做主将她指给你就是。”
都城拢共这么大的地方。与辛夷年纪相仿佛的勋贵人家的小娘子十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唐炼和平喜合计着,兴许是冷伯图家的八娘子。
唐炼曾和辛重提过一嘴八娘子,辛重当时还不乐意呢。他都打算好了,真要是这俩孩子互相看对了眼,就下道旨意给他俩赐婚。他是皇帝他最大,小白纵是不乐意,也不敢说什么。
此刻,辛夷的心情相当复杂。
皇帝陛下肯定想不到自己钟情的是姜家大娘子。若是说了出口,皇帝陛下又会如何处置?
辛夷默了默,道:“回禀陛下,草民与那位娘子仅仅见过三次面。第一次,草民初初进城,单是闻其声,未见其人。第二次,草民与她在金光门相遇时,我看见了她,她没瞧见我。第三次,真真切切打了照面,她却不知草民的心意。”
唐炼眼睛噌的一亮,“你这不是单相思么?”
茶馆里说书或是讲唱经常有这种桥段。
年轻潇洒的小郎君,瞧见了绣楼上的小娘子,回家就痴痴的想,犯了相思病。两人几经周折,最终成了亲,和和美美的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太好了,太好了!说书的段子成了真!
唐炼兴奋的两只手给猫儿顺毛。把胖猫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辛夷脸上泛起红晕,又羞又有点尴尬。
他是单相思没错,可经由皇帝陛下的嘴将其道破,多少有点难为情。
“是哪家的小娘子?”唐炼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更加迫不及待的想做回红娘。
辛夷想了又想,结结巴巴的回道:“她……她并非出身名门的贵女。”
如此一说,唐炼就明白了。
门不当户不对。辛夷不能直言她的身份。唯恐坏了人家的名声。
“小白知道吗?”唐炼又问。
“父亲,不知。”说罢,辛夷紧紧抿着嘴唇。
唐亮更明白了。
这孩子不敢跟家里说。说了,怕且也是棒打鸳鸯的命。
“辛五郎在盛元宫说的话,哪说哪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