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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听说过
    夜幕初垂,长安坊喧闹的一天结束了。

    闹娃哭喊的声音渐渐细弱,昏黄的烛光透过桃花纸与头顶明月交相辉映。

    忽而,起风了,丝丝凉意直扑程松面颊。

    程松起身将半支的窗棂放下,悠悠叹了口气。

    “哥哥,你这是怎么的了?”

    罗良与同窗小聚,饮至微醺,脚步虚浮,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

    “你去哪儿喝大酒了?现在才回?”程松虽有怨声,还是给他绞了帕子敷脸,“就快放榜了,你倒是一点不急,还有心思玩。可见是胸有成竹。”

    罗良嘿嘿笑了,一拍腰间,“哥哥,那些都是虚的,不及这块玉佩来的实在。”

    大长公主当日相赠的玉佩叫他得了去,一直没有归还程松。程松也不问他讨,由他处置。

    程松将湿帕子摊开蒙在罗良脸上,没好声气的说道:“这东西迟早招祸,你快收进匣子里,莫戴出去招摇。若是入了邪心人的眼,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罗良喝了酒,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他把程松说的话细细过了一遍,哈哈笑了,“好哥哥,你是属兔子的吧?胆子还没有葵花籽儿大。这是正儿八经的贵人赏赐的。方才吃酒我那些同窗都争着与我沾沾贵气。”

    程松板起脸孔,“次次劝你,次次不听。自家人还能害你怎的?偏偏外人稍加追捧,你就信的十足十。我看你确实个实心儿的傻子,不是装的。”

    他懒得搭理胡罗良,顺手抄起桌上的小砚盘玩。

    被他骂傻子,罗良不恼。反而笑呵呵的点头应了,“是,哥哥说的没错。我是傻子。可我这傻子今儿打听回来一桩天大的喜事,哥哥你听还是不听。”说着欺身凑到程松面前,喷了他满脸的酒气。

    酒臭和着荤菜的腥味,熏得程松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嫌恶的推开罗良,“去去,不听,不听。”

    罗良一屁股跌坐在圈椅里,结结巴巴的叨咕,“楼大将军要给楼十七娘子,唔,就是从小怕养不大过继给观音娘娘的那个十七娘子。

    楼大将军当她眼珠子似得,必定不能亏待她的女婿。且十七娘子上头有六个哥哥,个个都是皇帝跟前得脸的。自家人扶持自家人嘛。哥哥你说,当楼家的女婿怎么样?”

    酒劲儿上来,罗良俩眼略显呆滞,直愣愣的盯着程松。程松摇头,“不怎么样。你没听说楼娘子当街阻住辛五郎的去路的事体?”

    罗良眼皮一番,想了想道:“听说了,怎么了?辛五不是当众说自己有心上人了么?楼娘子还能死缠着他不放?”

    “我与辛五郎也算相识一场,他为人磊落高洁,学问又是。楼娘子心里装着那般出众的人物,还能瞧得上谁?只怕与招上门的女婿成不了眷侣,反是对怨偶。你与其打楼娘子的主意,倒不如好生准备明年的春闱,脚踏实地的走仕途才是正经。”

    “万一我能笼住楼娘子的芳心,那这辈子的富贵荣华就不愁了。”

    “那与赘婿何异?”

    罗良失笑,“哥哥,楼家招婿说白了就是挑个能入了楼娘子的眼的。跟赘婿可不一样。”

    就是换个说法罢了。真要是与楼家家世相当的郎君也就罢了。若比楼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光是坊间的闲言碎语就能把人脊梁压弯了。

    “我听说等楼大郎回来,这出好戏就开锣。正所谓上阵须教父子兵,打虎还是亲兄弟。咱俩一块去,怎么样?”罗良涎着脸,温声发问。

    程松颦了颦眉,“不去,不去。男子汉大丈夫凭着真本事奔前程。哪能伏在妇人的罗裙底下讨饭吃?我劝你也别去,省的乱了心神,耽误明年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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