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被他逗乐了,“你浑说什么三长两短?就你这对兔子胆,还能摊上什么大事不成?”
阿甲郑重其事的应道:“小的不惹事。不过,小的有可能替郎君背黑锅。”
“我除了学堂就是在家,吃酒酬酢统统没有。偶尔进宫陪陛下说说话。我哪来的话黑锅给你背?”辛夷睨着阿甲,大惑不解的问道。
阿甲一张脸拧成小苦瓜,“郎君,您与姜大娘子私下往来的事体,我理应向夫人禀明。可我不但瞒她瞒的密密实实,还几次三番的帮您跑腿传话。一旦事发,夫人肯定得把小的卖了,给您换俩听话的。到那时,郎君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话儿,阿甲眼里蓄了泪。
辛夷拍拍阿甲肩头,“你对我忠心耿耿,卖了谁也不能卖了你。”
阿甲躬身道:“小的先谢谢郎君。”
第二天晌午下起了瓢泼大雨。
姜老夫人用过饭,斜倚在床上闭目养神。
连翘拿来薄被,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
姜老夫人张开眼,唤了声:“福儿?”
“是婢子。”连翘含笑说道:“老夫人准是想大娘子了吧。”
“这小没良心的,连个信儿都不捎。可见她心里没有我!”姜老夫人赌气似的嘟起嘴,“也不知她在那儿住的惯不惯。”
“大娘子刚到山庄,气儿都没喘匀就打发人回来给您报平安了不是?”连翘给她掖好被角,转身端来一盏温热的香茶,您若惦记大娘子,就派人送信给她,反正道儿也不远,两天跑个来回。”
“不用。省的她急忙急火的往回赶。”姜老夫人叹口气,“说来说去,我就是觉得跟福儿相处的时候短了。从她明白事儿到而今满打满算才四年。再过几年,嫁了人,想见也不那么容易了。”
话音刚落,姜澈撩帘进来,“阿娘说的谁呀这是?”
“你怎么这个时辰就回家了?你不是带着井之去巡铺子了么?他没跟你一块?”姜老夫人往姜澈身后瞅瞅,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不会又惹祸了吧?”
姜澈在床边的锦凳坐下,笑吟吟的回道:“没有。井之许久不跟那班狐朋狗友往来,一心学做生意。”这话姜澈常常讲,姜老夫人总是将信将疑。
在她眼里,姜泳就是个惹祸精。
“下这么大的雨,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姜老夫人顿了顿,又问:“他出事了?”
姜澈扶额。
不是惹祸就是出事,阿娘能不能想点好的。
“今儿头晌,虞尚宫到咱们绸缎庄子来了。”
姜老夫人神情一肃,“是不是上次那趟差事办的不利索?井之没经验,被人唬弄了也有可能。”
姜澈彻底无语。
这都哪跟哪啊。
“阿娘,不是。井之没让人唬弄,虞尚宫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与四时坊彻底崩了。想要跟咱们绸缎庄子谈谈宫中用料的事体。”
“崩了?”姜老夫人拧紧眉头,“先前也没收着风声,怎么说崩就崩了?你打听清楚了没有?”
“前儿醉梦楼不是闹了桩丑事么?恩客的妻子带人打妓子。”
“是有这么档子事。”姜老夫人疑惑更重,“醉梦楼年年都得闹点动静,不是妻子打妓子,就是恩客把妓子拐回家。要多荒唐有多荒唐。所以说,你们弟兄三个,千万别可别沾染那些个狐狸精。不但花钱落不着好处,还惹得一身骚。”
姜澈乖顺的点头应道:“阿娘说的是。”
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