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大了。您知道那恩客是谁不?”
“谁?”
“祝老六。”
“啊?”姜老夫人吃惊不小,“原来是他呀?那打人那个不就是黄氏?”
“就是黄氏。祝老六闹着休妻呢。他们家这事不知怎的传到宫里去了。皇帝陛下听了说是祝家家风不正,做生意也肯定不行。特特吩咐虞尚宫赶紧把姓祝的撇开。”姜澈越说越高兴,淤积在胸中多年的郁气瞬间尽散。
“真的假的?”姜老夫人也觉得畅快,“皇帝陛下都发话了呀?姓祝的这次指定栽了!”
“先前井之办的那趟差事,很对虞尚宫的心思。是以,她想跟咱们继续合作。”
“是么?你和井之快快着手备货。咱们避了这么些年,是时候大展拳脚了。”姜老夫人撩开薄被,下地穿鞋,“我觉着,这是咱们姜家时来运转了。姓祝的仗着有大长公主撑腰,掐尖儿掐的那么些年,也是时候叫他们尝尝苦果子了!”姜老夫人蹬上鞋,忽然顿住,“诶?皇帝陛下打了祝家的脸,不就等于打了大长公主的脸么?他们该不会是闹翻了吧?”再想深一层,“那咱们不就成了皇帝陛下手里的陌刀了?”
姜老夫人面色大变。
“咱们就是普通商户,哪能入得了皇帝陛下的眼?兴许皇帝陛下看不惯姓祝的狐假虎威,所以才借故敲打。阿娘,您别想太多,没事的。”
“说的也是。”姜老夫人理了理衣摆,叹道:“人老了,愈发经不得事了。我就盼着你们各个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再过二年,福儿他们几个成了亲,我就踏实了。”
“阿娘,福儿不嫁人。”姜澈终于有机会跟姜老夫人聊聊姜妧的事体。
“不嫁人?你吃拧了,还是起猛了?”姜老夫人竖起眉眼,斥道:“你有了儿子,就不管女儿了?就算福儿没了亲娘,也是我的宝贝。我不容你对她有一星半点的苛待。”
“阿娘,您别恼。听我把话说完不成么?”姜澈柔声细语的哄,姜老夫人气哼哼的扭过头不看他。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花儿来!”
“阿娘,这是福儿的意思。”
姜老夫人更气了,“你混账!什么屎盆子都往我的乖孙女脑袋上扣?”
“阿娘,这确是福儿的意思。她与您也说过,是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姜澈轻轻捋顺姜老夫人后心,“福儿说她自己也能过的挺好。我寻思着,她不想嫁就不嫁吧。宝珠娘仨就剩她一个,她任性,就由她任性。咱们家也不是养不起。再一个,我也想过了。要是福儿能嫁个省事的还好,万一不省事,像祝老六那样的,还不得把人活活给气死?福儿是个老实孩子,她也不能像祝黄氏那样,带着婆子打到妓子窝去。”
“那就给她挑个省事的!”姜老夫人板起脸孔,“一年两年不够,那就十年八年,反正我不能眼看着福儿孤苦伶仃一个人。肯定不行!”
“阿娘……”
“你不用再说了。等福儿回来我亲自问她,要是她真存了这歪心思,我就给她掰直了!要是你撒谎蒙事……”姜老夫人冷哼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澈心里打了个突。
完蛋!
原本打算明年给女儿置宅子置产业,可老太太这儿不但说不通,还把他当成了恶人。
姜澈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
祝原魁冒着大雨来到大长公主府,一见到唐若茹便扑倒在地,“殿下,您要为小的做主啊!”
唐若茹颦了颦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