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记!”祝原魁咬牙切齿的说道:“姓姜的恁的可恶,总跟我们过不去。就最近,他们家那个痴傻大娘子还开了间文房铺子,真是笑死人了!”
“她开她的,你总跟个小丫头过不去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二年没少在外头坏她的名声。有那功夫,干点什么不好?值当的么?”唐若茹扬手支起窗棂,略显凛冽的秋风夹杂着雨气吹了进来。
祝原魁打了个抖。
“殿下,小的、小的就是想让姜家在都城混不下去,早早滚蛋。省的他们挡咱的财路。”
“有用么?”唐若茹笑道:“去了一个姜家,还有王家,张家,生意场上从来不缺对手,缺的是脑子。”
“脑子?”祝原魁低下头,小声叨念。
唐若茹叹息着摇摇头,“行了,你不用费劲琢磨了。反正你是没有的。”
这就是骂他蠢!祝原魁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服气。他脑子好使着呢!不行!一定得让大长公主见识见识他的才智!祝原魁暗下决心。
“你先回吧。待我打听清楚了,再做部署。”
祝原魁一听这话后脊梁冒起了凉风。外间都传开了,说是皇帝陛下嫌他们祝家家风不正,做生意讲究个互信。现而今,皇帝陛下不信他们了。
这是最要命的。
祝原魁方才避重就轻,把责任一股脑儿的全都推给旁人,自己身上抖搂的干干净净。
大长公主真要是查出来,准没他好果子吃。
祝原魁眼珠儿一转。拖得一时是一时。回去跟老二老三他们想想对策。
阿甲头晌去熙熙楼定了两盒点心。寻思着用这做引子,去到暮雪山庄求见吕老太爷,继而再去找香玉姐姐,也不算太突兀。等点心出锅的功夫,天降大雨。这场雨下的又大又急,待到下晌停了,天儿就放晴了。阿甲耽搁了大半日,好容易赶在傍晚之前出了城。
蓝府尹则是在宫里待了一整天,天刚蒙蒙黑回了衙门。
白捕头吓了一跳,“诶?您这个时辰还回来作甚,直接回家不就得了?”
蓝府尹满脸疲惫的在圈椅里坐下,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叹了口气,“我在宫里吃多了,溜达溜达消消食。你怎么还没回?”
“后天不是放榜么?我刚把人手安排下去,该注意,该留神的我又给他们说了一遍。三年前半点岔子没出,今年更得做的漂漂亮亮。”白捕头十分艳羡的问道:“皇帝陛下赏您什么好吃了?”
“瓜子,花生,还有烧梨子。”蓝府尹俩手搓搓脸,“哎,你不知道,陛下烧梨子烧的贼麻利,一会儿一个,烧好了他就吃了个小的,余下的都赏给我和平内侍了。”
“嗐,我还当什么呢。几个梨子占不了多少地方。”
“是,梨子确实不占地方。可晌午陛下叫我陪着用膳,有鱼鲙,特新鲜,还有绯羊首,那叫一个入味,最好吃的你猜是什么?”
白捕头摇摇头。
“红烧肉!家常做法。香的我肝儿都颤。啧啧,真没想到,御厨做起家常菜这么厉害!”蓝府尹一脸满足。
白捕头吞了吞口水。
“您是故意回来显摆的吧?待会儿我就去熙熙楼吃红烧肉!”
“这不是你问,我才说的么。我有正经事跟你商量。”蓝府尹给自己倒了盏香茶,“皇帝陛下想要重查堕马涧那桩案子。”
“堕马涧?哪一桩?”白捕头紧拧眉头,“自打姜家二十七口丧了命,那地儿年年出事,年年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