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捕头闷着头一通猛写,把姜老夫人的话都记录下来。
“那么,证邪宫呢?你们与证邪宫打过交道么?”
这话问到姜老夫人心里了。
“当年我二孙女就是让证邪宫的人一块害了。”
“二孙女?”白捕头诧异,“当年我们在堕马涧只找到姜大娘子一人。”
“是。当年,宝珠带大孙女和二孙女回乡省亲。哪成想,在堕马涧遭了祸。宝珠的头没了,又死了二十多的仆婢。我那二孙女也下落不明。”
“这些在卷宗里都没有记录。你们为何没向衙门报备?”
“报备有用么?”姜老夫人拭去泪珠,吸了吸鼻子,“差爷们随意问几句,就说是山匪做的,风风火火的剿匪去了。亏得东岳观的凌仙姑侠肝义胆,帮我们去寻。可到头来,终是没有寻到。”
白捕头唇角抿成一字。
当年,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漫说是姜家,就连府衙也乱成一锅粥似得。有心想要替姜吕氏昭雪的,被那班和稀泥的死死压住。他们只为了面上好看,心思都没在查案上。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提议趁机剿匪。于是就有了后面的闹剧。
“那位凌仙姑最近到府上来过吗?”
既是东岳观的仙姑,应该四方云游。且她对姜家的事体上了心,或许会时常登门拜望。
“自打我那大孙女会说话了,再没见过凌仙姑。”姜老夫人攥紧帕子。
已经四年没见到凌仙姑了,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那我派人去东岳观问问。能找到凌仙姑更好,找不到也不要紧。”白捕头主要是想请东岳观帮忙。既然已经动了平灭证邪宫的念头,势必要与之一战。如果东岳观能施以援手,就好似如虎添翼,胜算也能大些。
姜老夫人长叹一声,“一晃眼,十二年过去了。我那可怜的宝珠真能得个全尸,我给你们打一副足金的匾额。”
小马小牛瞪大眼睛。
这姜老太太不得了啊,什么物事都得弄个足金。
姜吕氏的人头是金的,给他们的匾额也是金的。
要是再把她那个二孙女找回来,能送俩足金的石狮子不?
白捕头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也是公事公办,您千万别跟我们见外。”
姜老夫人乐呵呵的端起茶盏,心里打定主意要是真把宝珠的头找着了,一定要好好酬谢白捕头等人。
白捕头从姜老夫人口中得了证邪宫的名儿,差事就算完成一半了。
苦主指名道姓的怀疑证邪宫,那就没理由不去问一问。可证邪宫是什么地方?他们能老老实实的任你摆布?如此,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其平灭。
至于姓祝的,也不能放过。
败坏女孩子的名声,最是歹毒。一不小心逼死了人,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判罪。
白捕头在祝老六三个字上圈了个圈儿。这人决不能轻饶!
自打那天姜妧表达了对烤鸭子的脉脉深情之后,除了早饭,晌午和晚上必有一顿有烤鸭子。
姜妧心里存着事,什么珍馐美味摆在面前都没胃口。
白小乙威吓完阿甲,那叫一个舒畅,吃嘛嘛香。她自己就能吃掉大半只烤鸭子,其他荤菜另算,汤水还是额外的。
“大娘子,鸭腿香的咧,你吃。”白小乙见姜妧眉头深锁,想哄她开心。
姜妧嗯了声,“你吃吧。也不知都城那边如何了。”
“要不,我跑一趟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