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个鬼的熙熙楼?”祝老六反手一指自己的鼻子,“你没看我正生气呢?能吃到下酒菜?”
伴当哦了声,“爷,您这是跟谁呀?小的替您教训他!”说着,撸胳膊挽袖子迈步就往茶馆里走。
祝老六铁青着脸,“行了,行了!都是些老弱病残,回头打坏了讹上咱,你养着?”
伴当一听住了脚步,陪起笑脸,“要不小的与您去醉梦楼快活快活?”
祝老六一脚踹在伴当膝头,“还去醉梦楼?你脸大,你去!”跃身上了马背,没好声气的甩下句话,“你收拾收拾,带俩人去常州。”
伴当一面揉腿,一面发问:“爷,小的去那作甚呐?”
“去请两个道上做买卖的回来。”祝老六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伴当欲哭无泪,“爷,您这是要整治谁啊?把话说明白了再走行不?”
外间发下榜,雅慧学堂也放了假。
佟掌柜不放心小胜子一人在家,就把他带到玉兰斋来。寿儿在门口给他支了张小桌,摆好纸笔墨砚,拍拍他的脑袋说:“你就在这处读书写字。别乱跑。”
小胜子乖顺的点头,“谢谢寿儿哥哥。”
寿儿咧嘴笑了,“别谢我,等大娘子来了,你好好谢谢大娘子。要不是她发话,我可不敢把这些好笔好墨给你用。”
小胜子想了想,郑重其事的说道:“那我好好练字,给大娘子写一副对子,当是谢礼。”说罢,提笔蘸墨,认认真真的埋头书写。
佟掌柜甚是慈爱的望着小胜子,嗔道:“不过是上了几天学堂,就知书识礼的了。”言辞间,满是欣慰。
看了一会儿,送物料的车子到在后门,佟掌柜和栓儿过去支应。
他俩一走,前边接连来了两拨客人。寿儿忙的脚不沾地,端茶递水,迎来送往。
小胜子见他辛苦,便住了笔,去帮他烧水煮茶。
茶水烧好了,小胜子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出来,就见有位大爷拿着画具盒端看,四下看看,没了寿儿的影儿。楼上雅间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许是在上头招呼贵客。
有生意上门,就得嘴勤快些招呼才行。佟掌柜经常叨念这句,小胜子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他想了想,便迎了上去,打个千儿,道:“大爷安好,您喝杯茶。坐着慢慢看。”小胜子学着寿儿的语气做派,轻声说道。
“诶?你是这家的小伙计?”平喜颇为惊讶的看向小胜子。才多大的孩子呀,就出来挣钱养家?
“不是。我阿娘是这里的掌柜。”
小胜子下颌一挑,开始介绍画具盒,“外盒是我们东家特特定制的,里边的画笔和纸张也都是玉兰斋的师傅亲手制的。颜料磨的很细,要不您画两张试试,趁手再买。若有需要改动的地方,您付了定钱,三日以后来取即可。”
平喜点点头,“你家这买卖做的不死板,挺好。”
平喜这趟出来,是奉了唐炼的旨意,上街面随意转转,听听祝家有何怨声,以及楼大将军招婿有无动静。按说这些常荣打听起来轻而易举。但平喜知道唐炼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主要是想探探姜大娘子的底细,又不好挑明了说。
平喜最是善解人意,略略收了些风儿,就驾着驴车奔到玉兰斋来了。
可惜不凑巧,没能亲眼看看姜大娘子是何颜色。
小胜子挺挺胸脯,“那是。我们东家聪明着哩。您别听坊间那些长舌妇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