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辛重眉头一松,“倒还公道。”他将画具盒打开,拿出狼毫,细细端看,“用的是北尾狼毫,是好料子。制笔师傅应该很有经验,尖、齐、圆、健四德俱佳。不错,不错。”
辛重连声赞道。
唐炼和平喜对视一眼,俩人心里都有了底。
平喜又道:“他们待客的茶是紫笋呢。”
“紫笋?”辛重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玉兰斋是谁家的买卖,出手这么阔绰?”
问到点子上了!
“是姜家大娘子俩多月前开的。”平喜轻声回道。
“姜大娘子?”辛重凝思苦想,片刻之后,便道:“原来是商户女。怪不得懂得这许多生意经。”
言语间带些不以为意。
平喜忙道:“姜大娘子说了,来往皆是有缘人。一杯好茶,能暖人心。”说着,目光瞟向唐炼那里。
“她真这么说的?”唐炼肃然发问。
“奴婢哪敢欺君?”
唐炼和辛重都不说话了。
姜大娘子并不是只懂生意经那么简单。
她懂得望报莫施恩。
一杯香茶舍出去,不管买不买,都是有缘人。既是有缘人,她就想您从玉兰斋走出去的时候,心是暖的。
这女子,定是受了好些苦楚,才会关注人心冷暖。
辛重怔怔出神。
唐炼在旁边架起干柴,“姜家大娘子就是十多年前,堕马涧那桩惨案的幸存的小苦主。”
辛重回神,惊讶道:“这么说她才十来岁?”
“年十四。”平喜俯身补充道。
辛重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这些年苦了她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辛重也有儿有女。若是自己的子女处在姜大娘子那时的境地,辛重心里便涌起万般不舍。
“别看姜家是商户,教出的女儿倒是出类拔萃。也不知哪家儿郎有幸,能娶姜家大娘子。”唐炼故作深沉,“那孩子幼年丧母,却没有因此而厌世悲观,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