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胭嘭的撂下茶盏,“我听!”
她不得不听,不能不听。
月胭与墨霄相识多年,从最初的仰望,到现在的厌恶,中间经理了许多年,许多事。但有一点,没有变过。逢至大事,月胭都听墨霄的安排。
以前是她心甘情愿,而今却是骑虎难下。既走到了这步,就得继续走下去,没有别的办法。
“还是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墨霄面上笑意不散,轻声说道。
“衙差都要杀上门了,你不想办法也就算了,居然还证邪宫全靠你才能有今天。难道你舍得自己的心血化成一片泡影?亦或是你已经有了退路,全部在乎了?”
墨霄一反常态,好脾气的听月胭说完,“退路我当然有。”
月胭急了,“你这是要卸磨杀驴,把我抛出去顶罪?你做梦!”双拳擂的桌子咚咚作响。
墨霄不怒反笑,“我的退路不就是你的退路么?再说,咱俩情同兄妹,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哈!”月胭一声嗤笑,“论杀熟,谁有你玩儿的利索?别忘了,当年是你手把手教我一步步背叛魔门,背叛魏无伤的,要不是你……”
墨霄接过月胭的话头,“要不是我,你现在是生是死都不一定呢。”
月胭噎的翻了个白眼。
魏无伤本就喜怒无常,年纪越长性子愈发乖张,也愈发难以捉摸。对手下动辄打杀。近几年尤甚。
月胭又是个暴脾气,或早或晚,都会跟魏无伤起了冲突,能痛痛快快的死了,就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相比之下,月胭不仅脱离魔门,还自立门户,成为一宫之主,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可以说,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托了墨霄的福。
严格来说,墨霄对月胭算是仁至义尽
“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墨霄语调柔缓,“我当你是亲妹妹一般疼爱。你说说,有兄长害妹子的么?”
月胭冷哼,“爹娘害子女的也有,何况兄长。”
墨霄失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啊,天生的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你只记着一点,我与你,与证邪宫早就拴在一条线上,害你,就等于害了我自己。”
从打立起证邪宫这块匾额的第一天起,墨霄就不止一次的跟她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月胭对此也颇为认同,她紧拧眉头想了又想,道:“那么,就依计行事吧。”
墨霄哈哈笑了,“我就知道你不糊涂!”
月胭唇角微坠,想回敬几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影阁的孩子们……”
墨霄闻听月胭提及影阁,立刻竖起眉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
“她们实在可怜,你……”这话月胭不止说过一次两次,墨霄半个字都听不入耳。
“可怜?我视她们为徒儿亲自教授,好吃好喝供养,不受冻饿之苦,有什么可怜?”墨霄越说越是愤愤,“要说可怜,那也是在她们父母身边才真正可怜。到在我这儿,相较从前,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你这不是颠倒黑白么?”
墨霄一脸无辜,反问道:“我哪有?”
月胭深知跟墨霄这样的人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尤其在影阁这件事上,更是如此。月胭屡试屡败,屡败屡试,终究不能劝服墨霄。有时,月胭怀疑墨霄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失心疯。
“影阁可不是你想插手就能插只手进来的。”墨霄睨了眼月胭,威胁的意味颇浓。
月胭垂下头,闷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