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六一拍大腿,“好不了啊。外间的风言风语传的满天飞,都说是我坏姜家那个傻子的名声。她就是个傻子,哪还有好名声?用得着我坏么?也不知是哪个乞索儿嘴碎,把这事赖在我身上。”
“是不是赖你,你自己心知肚明。依我看,你花点钱把这事抹平了就算了。”
他的弟弟他清楚,别看祝老六高大魁梧一副坦荡荡的男子汉气概。其实他最小心眼,谁得罪他了,他能记恨人家一辈子。
“我不抹!我要是花钱抹了,不就是欲盖弥彰么?让他们说去,说烦了就不说了。”
祝老六不光小心眼还吝啬。除了捧红妓肯花钱,其余的都是扣扣搜搜,算计到骨子里去。
祝老三摇摇头,“你不愿花钱就算了。谁让咱们是兄弟呢,回头我替你把这事办了。弟妹那边能熨帖了也行。”
“我一定得休了她!”祝老六磨牙凿齿,“不休了她难解我心头之恨。经她这一闹腾,以后我哪还有脸再去醉梦楼了?绿意那么温柔漂亮的姑娘,叫她祸害的跟恶鬼似得,心疼死我了。”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绿意前前后后从你这儿拿了多少汤药费了?就算她想给自己赎身都够了。你要想休,也别在这个时候,这不让人看笑话吗?你等过个一年半载,这事淡了的。”祝老三白他一眼,“就因为你这点破事,多少人盯着祝家,盯着祝家,就是盯着大长公主,她能乐意?你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祝老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成。我听三哥的。从今儿开始不闹了。”
想想也是,他还有大事要办,一天天的光跟黄氏吵嘴,哪还有心力盘算旁的。
“诶?我听说你吩咐阿根去常州了?去干吗了?”祝老三隐隐觉得事不对,他请祝老六喝酒,主要就是为了这事。
祝老六眼珠儿一转,“嗐,没事。都怪我怜香惜玉,心疼绿意,给了她不少钱。好不容易攒的那点私房钱都快被她掏空了,这不嘛,常州那边有人欠我钱,我让阿根去收回来,补补亏空。要没钱,年下哪能好好玩?”
祝老六一边说,一边刻意回避祝老三的视线。
祝老三心里知道祝老六扯谎,面上打着哈哈遮掩过去。
他这弟弟惯会闯祸。他和祝老二早就习以为常。
大不了就是替他收拾残局。
祝老三没有深想,他觉得经过这顿敲打,祝老六再笨也能领会一二,绝对出不了大格儿。
祝老六闷声吃酒,暗自琢磨着阿根能不能顺顺当当的从常州请来帮手。总之这这回,他必得和姜家做个了断!
日子一晃,到了十月上旬。
姜记绸缎庄门前车水马龙,取货送货的络绎不绝。
四时坊却是每况愈下,一日冷清过一日。
唐若茹把祝家兄弟叫去训斥一番。祝家兄弟有苦难言,只能哄着唐若茹,说是回去好生合计,想出个万全之策。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祝家兄弟出了大长公主府长舒口气。
“二哥,三哥,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祝老六难得聪明一回,祝老二对他刮目相看,“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祝老六眼里划过一丝狠厉,“把姜家除了,咱们不就是一家独大了吗?”
祝老三二目圆瞪,“你傻啊!那是要抵命的!”
祝老二也道:“为了主子的生意,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当!”
“我上回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祝老三实在忍受不了这个蠢弟弟了,“你快歇了这心思。你当大长公主能承情儿?少做